野外的太阳花长得很好,橙红、金黄,如一轮轮美丽的太阳。有的已经结了籽,一小盘一小盘,似枯萎的花朵。每粒种子围绕着盘的中心,一圈又一圈,紧密地靠在一起,长条形立着,弯曲着身躯,似在鞠躬。我不知道她的学名是不是叫向阳花,反正我们叫,她和网上所展示的那些娇柔的太阳花一点也不相同。她更像野菊花,却比野菊花花色更为浓烈,也没有野菊花那样细弱而随风摇摆,显得婀娜多姿的身影。她更多的是热烈豪放而健壮有力,像在行军,吹着号角。她的植株虽然并不高大,不过二三十厘米,然而她的叶子却很长大、很厚实而又茂密,呈披针形,四面展开簇拥着中心盛开的花朵。在所有的太阳花中,我尤爱橙红的那一种。
我随手采摘了几粒种子,带回家种植在几盆花里。不久,有两盆就长出了柔嫩的花苗。长有两株的那盆,盆略小,两株原生的蟹爪兰长得较好,且这两株花苗挨得也过于亲近,盆里的土偏灰白。长有一株的那盆,盆略大,两株原生的蟹爪兰匍匐在一边,有着烂根的迹象,且这株花苗长于盆里中心地带,土呈黑色。初,三株花苗长得一个样,翠生生的。渐渐地那一盆里的两株花苗长了两三片叶子就不长了,且开始发黄。这一盆里的一株却渐渐壮实而茂盛起来,且越加青翠欲滴。我很担心,忧虑地每日看着她们的生长。以前的那株松苗、那株瓜秧、那株葵花,长着长着,就被主人突然间当成野草拔掉了,现在它们也会遭此恶运吗?我本可以告诉主人,说是我有意栽的,但我没有。不久,主人除草了。幸运的是这一株得以保留下来,那两株却被毫不留情地拔掉了。被拔掉的两株,长成那个样子,即使不被拔掉,也难以开出好花来。是该早点换盆护理的了,也怪我没能事先想到。没心情啊,为什么没心情呢?
这下,我放心了,这一株向阳花终于不再步前人的后尘。她的强壮赢得了她继续生长的权力,虽然她仍然是一株野草,不是主人从市场上买回来的珍贵花卉,反倒是那两株匍匐的原生的蟹爪兰被拔掉了。生命之花须越开越盛。
我可以看见她将要盛开的花蕾了,橙红的如朝阳般绚丽的花朵。
我每天在观察着她。在她的生长中心渐渐地结出了一个又一个花蕾,越来越强壮的花蕾,如婴儿包裹在稠密的翠绿的叶子中。
“这株太阳花长得好茂盛,不知是什么时候哪儿飞来的花籽掉进盆里面长出来的,开初我还认为是一株野草呢。这湿润的天气太适合她生长了。”一天,养花人说。原来,她也认得这是一株向阳花,难为她认得了。
她开花了,开得好灿烂,一朵一朵又一朵。
这是我的梦。
(编辑:纤手香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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