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身在何方,总觉得自己的故乡最美,每想起故乡,也都会有一丝愁绪油然而生,脑海里全是故乡的一草一木、一房一瓦,还有儿时的玩伴与故事,这应该是大多游子的通病吧。
我的故乡在方家寨,正可谓:最美故乡方家寨,万缕乡愁随风来。
前些日子,老父亲在微信收藏夹里翻看到一张十多年前拍摄故乡方家寨的照片,从照片里看见方家寨旧时的模样,我特别有感触,一些过往的回忆,便油然而生。
照片是在夏天拍的,远远望去,老寨子被树木包围着,绿油油的一片,焕发着勃勃生机。心潮澎湃之余,我让父亲把这张图片转我收藏一份,打算永久保存,留作纪念。
没错,每当我出门远行,闲暇之余总会不自觉地拿起手机翻看故乡的老照片,回想起那里的人,那里的事,仿佛一下子带我回到了过去,回到了童年。
那是多么令人怀念的场景啊,夕阳西下,伙伴们在村里的小路上追逐嬉戏;炊烟缭绕,在寨子的上空盘旋上升;田间劳作的村民们扛着锄头往家走,不时地谈论着今年的庄稼.....这些富有烟火气息的点滴画面汇成了方家寨独有的人文大河,日夜不息地流淌着,静怡又安详。
从照片里,看到了我家以前的老屋,那是爷爷奶奶那辈人用了大半辈子的心血修筑而成的。那是三间一楼的瓦房,旁边还配有一间小平房,一块长长的院坝,屋后还有一片茶园,很适合居住。
我的童年就是在老屋里度过的,这里面承载了我太多难忘的童年回忆。比如老屋时常漏雨、比如跟着祖母用石磨磨豆、又比如割猪草牛草,这些经历虽然过去久远了,但依旧在我的回忆中久久挥之不去。
说起故乡的雨,最让我记忆深刻的便是老屋漏雨的事。
小时候,每当雨季来临,我们就会特别紧张,因为每次下完雨,房顶的瓦片顶不住狂风暴雨的袭击,总会有一些破损,雨水顺着瓦片的缝隙,滴滴答答流了下来。更害怕的是晚上下雨,有时雨水会打湿被子,弄得我们一整晚都睡不好觉,真是“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可怜至极。
面对暴雨的来袭,我、爷爷、弟弟就拿着手电筒,从家里找一些破旧的油纸铺在我们房间对应的楼板位置,确保睡觉的地方是干的。然后,找一些破旧的坛坛罐罐,每发现一处滴雨的地方就放上一个破陶罐,等到第二天天亮了再上楼将盛满的雨水取来倒掉。因为这样的特殊经历,所以我对老屋的情感愈加深厚。
回想这些经历,再看看今天的乡村别墅、硬化公路、文化广场,相对于那时候来说,现在的生活真是安康又幸福。但是,一些乡愁却在无形中渐渐消失不见了。
我家的石磨是何年打造的?想必也有好几十年了吧!在故乡,石磨的作用很多,比如稻谷退壳、推包谷粑、推豆花、做豆瓣酱,这些都需要用到石磨。但在我记忆中,用石磨来推豆花的场景最深刻。
以前,每当过年或者过月半(中元节)都要拿豆子推豆花,而推豆花最先的工序就是要把选好的黄豆或者黑豆用石磨将其碾压破壳,然后才能继续下一道工序。街坊邻居没有石磨,也没有打米机,就会拿到我家来用石磨碾压去壳,一人负责推转,一人负责添黄豆。活计虽累,但想着磨完可以吃豆花了,乡亲们的脸上也就有了笑意,朴实农民的快乐也许就在于此吧!
小时候,最厌倦和反感的事情莫过于割草喂猪喂牛了。记忆中,每天放学后就约着同乡小伙伴们到山坡上割牛草打猪草,一群人一边割草、一边摆龙门阵、一边玩游戏。眼看着夜幕降临,玩也玩够了,草也割满了,才慢慢吞吞地又各自往家赶。这样的日子自由自在,好不惬意。然而这些经历已成为过去,没想到的是,儿时割草的经历也成为了一种乡愁,让人回味无穷。
小时候哪懂什么乡愁啊!直到现在长大后,才发现,原来故乡是最让人感到亲切自然的地方。对我来说,方家寨的每一个物件,都像是存放多年的老酒,存放越久,散发的酒香就越醉人。
多年以来,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故乡有些什么是值得我留念的?故乡到底是什么呢?
我想,故乡应该是一条条泥泞的小路,是一间间高矮不一的老屋,是一丘丘稻谷飘香的秧田,是一地地果实累累的玉米高粱,是满坡的茶园,是成群的鸡仔,是岩底下保一方安宁的寺庙,是塘坎上映山映水的池塘,是山坡上茂盛生长的猪草牛草……
一张故乡的旧照片,让我想起这些画面,仿佛这些记忆从小就钻进了我的骨头缝里,难以割舍,瞬间涌起一种情怀,恰似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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