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您来到西南作家网:www.xnzjw.cn
西南作家网: >> 原创作品 >> 散文 >> 正文

朋友与红嘴鸦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贾政卿    阅读次数:10699    发布时间:2014-02-11

在我小的时候,有一个好朋友叫郭培文,他淘气、阳光、乐观,作为培文的好朋友,我常常回忆起我们在一起的欢乐时光,最让我难忘的是他养的红嘴鸦。

在我们村子的西南,是五梁四沟,尽管是黄土崖头,但不少地段极其险峻,红嘴鸦就住在一般人上不去的崖头上。到无人敢上的崖头上掏红嘴鸦,对极其淘气的培文来说,只不过是小菜一碟。刚掏回的红嘴鸦小鸟,跟刚孵出的小鸡差不多,但比小鸡要长,它的嘴这时是黄的。它的成活率很低,因此,培文小心翼翼的伺候小鸟,把泡好的小米用嘴喂到小鸟的嘴里,既怕猫又怕狗,既避热又避凉,把个鸟笼一会挂在屋檐下,一会放在柜头上,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随着时间的推移,红嘴鸦羽毛逐渐地长出来了,油光华丽,嘴也逐渐的变红了。最为称奇的是,这时的红嘴鸦早已离开了鸟笼子,变成了培文的影子,可谓形影不离。培文吃饭,红嘴鸦或在他的头上、或在他的肩上,要不然在炕上走来走去,问他讨吃的。培文上街,红嘴鸦或在他的胳膊上架着,或在身前身后飞来飞去。培文有了虫子等好吃的,便“鸦、鸦”的叫,他的红嘴鸦便飞来落在手腕上享用“大餐”。在培文的影响下,我们这一班小朋友也把他的红嘴鸦叫做“鸦”。红嘴鸦大小、颜色与乌鸦差不多,主要不同点就是嘴呈鲜红色。

培文的鸦极其恋他,从来不会离开他,尽管我们这些小朋友很是担心它飞走再不回来。在开始的时候,鸦也会一走半天,起初培文坐卧不安,不停地“鸦、鸦”地叫着,一会在街上叫,一会在房上叫。有一回,培文还来我家向我母亲要鸦,说我从他家走时没管好他的鸦,说着说着眼泪也掉了下来,至今,母亲经常与我念叨此事。不过,无论鸦走多长时间,都会在天黑前回来。慢慢地培文及我们都习惯了,有时发觉鸦不在,大家、尤其是培文都不会心急火燎地去找了。

鸦长大后,培文在屋檐下给它做了一个窝:把一个荆条框固定在屋檐下,里面铺上柔软的麦秸。

有一段时间,我与培文做伴,在他家睡觉。每天早上,鸦都会在窗外用嘴啄玻璃,叫我们起床。开始,我们还以为是有人叫我们开门,后来搞清楚以后,我们就不理它了,它“奔奔”它的,我们翻个身再睡我们的。

冬天,天黑得早,那时没有电视电脑等,最大的娱乐活动就是聊天。因父母早逝,培文的家就是一个年轻人的俱乐部。有一天,增文哥说他家晒得枣不知道什么人在偷,一笸箩枣剩下没几个了。过了几天,我发现鸦嘴里含着个枣停在窗台上,我叫培文看,因为没见它吃过枣啊。培文也很诧异,便爬到窝里看。一看,培文大吃一惊,跟我说,增文哥的枣叫鸦偷回来了。培文赶紧拿了个盆端上枣给增文哥送去,一时培文的鸦偷了增文的枣,成了街谈巷议的新闻。

培文的鸦其实不是他一个人的,也是我们这些朋友的,更是属于村里父老乡亲的。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文化生活极其贫乏,培文的鸦给大家带来了惊奇、欢乐。每当鸦从头顶飞过,男女老幼都会情不自禁地“鸦、鸦”的叫,如果鸦落在了谁的肩上,就会兴奋不已,认为好运降临、高兴好几天。

遗憾的是,不用说鸦早已不在了,就是培文也在51岁时英年早逝,至今已7个春秋了。永别了,红嘴鸦!永别了,我的好朋友——培文!

 

【编辑:黄先兵】


 

已经有 0 条评论
最新评论

版权所有:西南作家网

国家工业信息化部备案/许可证:ICP备18010760号    贵公网安备52010202002708号

合作支持单位:贵州省青年文学研究会  四川省文学艺术发展促进会  云南省高原文学研究会  重庆市巴蜀文化研究中心

投稿邮箱:guizhouzuojia@126.com      QQ1群:598539260(已满)    QQ2群:1042303485

您是本网站第 180871337 位访客      技术支持:HangBlog(renxuehang@fox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