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龙江河,思州文化寻根之旅从龙田镇开始。可能是我长途奔袭,舟车劳顿,走过了不曾走过的太多太美的风景。进入注溪,总觉得身心疲惫,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巨大沧桑感,陡然剧增,倍感凄凉!
注溪是一个古老的乡镇。这里土地平旷,横纵数十里,自古繁华,而今金尽,参差几十户人家。黯相望,断鸿声声,残砖剩瓦,立尽斜阳里。
古思州历史上,声誉最旺最煊赫的田氏土司就退守在这里。所谓“思播田杨,两广岑黄”,说的是思州(岑巩)为田家天下,播州(遵义)为杨家天下。从《贵州通志》、《太平御览》、《华阳国志》等书,可以查看田氏在思州的1000多年历史。
明朝永乐年间,田家内部因一场不明事理的土地争抢,被朝廷骗入京城,两地宣慰使被杀,明朝开始土流并治。从此,田氏子孙偏居一寓。
当众人离去,我还木讷地站立在城墙一角,独爱那幽幽的涧边水草和那老树丛中的几声鸟鸣。远处的山啊,在暮色中沙沙作响,龙江河里的一叶扁舟无人横渡,潮来潮去。
来到思旸镇,亦即来到思州古城。我们没有去朝拜古思州府衙,而是去到一个叫地音的小村庄。因为,我们更热爱古城里的良辰美景。
傍晚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脸上。我们行走在龙江河的沙滩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在白崖悬棺的回音壁下,显得空灵而清脆!
仰望山崖,人渺小了。不仅在于白色山崖的高度,更在于山崖上的一座座石棺椁,怎么总是半壁绝立?流过了千年滚滚的龙江河水,石棺椁里还珍藏着木乃伊呢!在上千年的时间里,思州人是怎样保存木乃伊的呢?不得而知。上世纪80年代末,被贵州省立博物馆运去收藏,至今还没有考古发现。
在我们惊诧于石棺的椁同时,前方又出现了一个扇形的小沙洲,环抱着地音的寨子。一位大约100岁的老人硬朗的立在沙洲上,凝望着对岸的星石潭水。他是一位远征军战士,在他有事没事的时候,他都出没在沙洲上。只因为,这里是出产思州砚的地方。
星石潭,真神奇!好一处犀牛饮水,一个石洞穴像一头张嘴的大犀牛,伸展在潭水里,成三角形状,清澈的潭水在犀牛舌头的一伸一卷之间……
据说,解放后还年轻的远征军士兵,不顾部队首长的挽留,依然执意地回到了故里,就是为守护这一方神山圣水而来的。
走出地音的时候,大家的思想都飘忽着……
倏忽间,觉得光阴陡转,波诡云谲,天地相连处有那么一道弧线,金光闪闪!仿佛一条蛟龙从天而来,出现在星石潭中。
当我们的脚步,徘徊在大有乡的异溪河岸,寻寻觅觅地迟疑的时候,各自都在找寻一个理所当然的出口,希望在各自的生命轨迹中,找到思州文化的归依之处。
有人沿岸默想,有人独倚危楼,有人面对镜头,但凡某一种姿态的出现,都有各自的缘由。面对河岸的平西庵,晚明佳人陈圆圆最后的归宿,我安静地靠近,抚摸着庵前一砖一瓦一草一木,试问曲水迷津,几人寻古渡?
大明王朝坍圮了,那是政客们的事,作为一介歌后的小老百姓陈圆圆,扶墙危于既倒,怎么能够?无形的手掌略过无限的江山,那是爱,那是暖,那是无限的温情,人间的春泥,何罪之有?
南明朝廷没有放过她,大清王朝没有放过她。陈圆圆究竟该归何处?古思州龙江河岸,一座庙宇一抔泥土,荒草凄迷,暮鸦回翔,旧墙斑驳处,原来是归处。
站在平西庵前,遥想300年前陈圆圆的最后一抹倩影,眺望着滚滚的龙江水,朝洞庭湖奔流而去,她毅然决然地走进平西庵,普渡吴三桂子孙,隐姓于斯上承一代统绪,藏身于此下衍百年箕裘。我们又该怎样的崇敬和感动!
从陈圆圆的归宿选择,我们可以看到古思州龙江河里的一朵浪花,一种文化现象的存在。那就是王者文化的隐忍文化,亦或是文人文化的士文化现象,从模糊变得清晰起来。
【编辑:杨汝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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