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说"学诗可以情飞扬、志高昂、人灵秀。"传统诗词在沉寂了若干年后,终于迎来了春天。现在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古诗词,更可喜的是,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包括中小学生在内的古诗词爱好者,热衷于古诗词的创作和学习。
古诗词的各类赏析、吟诵、古诗词的创作交流、现代诗论诗话,遍及各大网络。大到诗协诗社网站网页,小到微信群朋友圈,QQ群QQ空间,古诗词无处不在。
我是千百万古诗词爱好者中的一名初学者,刚开始学写的时候,也爱在网站以及QQ群里面晒自己的作品,同时也爱在网上搜一些现代人写的古诗词来看。想比较一下身边的一些前辈或诗友写的作品与外界的众多诗友写的有什么不同,别人又是怎么在写诗词。
后来有人拉我进了一个只有几个人的诗词交流群,说里面全是高手,吓得我一直潜水。几天后我说想退群,里面的诗词风格我不喜欢,一个比一个的诗写得古,古到比古人写的还古。偶尔一个人出来点赞几句全是之乎者也,简直就像几个穿越到现代的活古人。
其实我想说的是他们写的诗词我读不懂,有时看见一首诗,生僻字多,或者全是繁体字。百度半天后发现是现在的很简单的字。等好不容易把生僻字解决了,回过头去再读,还是感觉不知所云。虽然不存在格律问题,写得四平八稳,但如无根之水。其中包括最近网络上盛行的一部分长绳系日等。我说:“这些诗都违背了此情此景,此时此地,有感而发。”朋友说:“读不懂的诗才算好诗,看不懂的电影才能获大奖”。
朋友的观点不敢苟同,但值得深思,一个古字极有可能让人走入误区。现代人写古诗词究竟该怎样去写,写给谁看,怎么才能让古诗词拥有更多的读者。如果无法扩大读者群,何来影响力,又如何更好地传承创新?这是个值得探讨的问题。平时我们读古人的诗,如果不是刻意去背,能够自然而然留在脑海里的,大都是那些通俗易懂,朗朗上口的诗句。如[ 唐 ] 李峤的 《风》“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这首诗没有一个生僻字,由20个简单的字巧妙地组合在一起,将风的魅力和威力表现得淋漓尽致。
[唐]李商隐的《雨夜寄北》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全诗同样没有一个生僻字,不但写出了自己的苦闷惆怅,音节上的回环往复,将凄美和愁绪表现得唯美而延绵不绝。如张祜的《宫词》“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短短20个字,在广大悠久的时空中,唤起了深宫的寂寞,浓重的乡愁。并且在20个简单字的组合中融入了离乡空间的遥远,入宫时间的久长,青春即逝,恩宠不在的怨恨。诗中巧妙地运用倒数手法,三千里、二十年、一声,到时空的逼迫,再到双泪不顾一切的宣泄。还有李白的《静夜思》、《望庐山瀑布》《赠汪伦》《朝发白帝城》《独坐敬亭山》《望天门山》《夜宿山寺》等,都是浅显易懂,从古到今,广为流传。白居易每有新作,都要读给一些没文化的人听,直到别人说听得懂为止。这也正是他的创作能够扎根于民间,并且还流传到了日本的原因。
我在边学边写的过程中,常常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现代人写古诗词,既然是旧瓶装新酒,那么新到什么程度适合呢?又该怎么个新法呢?人人都在说写诗可深可浅,其风格或清新或厚重或豪迈,只要符合格律,内容没有立场问题,具有诗的美感就不失为一首好诗,事实却大相径庭。经常在网上看见一些现代人写的诗,以极力仿古为水平高。从诗的遣词造句,到尽可能用繁体字入诗,到诗中主人公的称谓,都尽可能仿古。其实写诗过于雕琢往往适得其反,情感的自然流露,朴实的情景相融,语言流畅通俗易懂最为重要。如果写得太古,大部分人读不懂,可能会违背创作的初衷。
诗友陶叙蔺的一首《鹧鸪天.访东岩公园》“小径泥泞草木深,翻飞鸟雀闹高林。衰楼破庙人无见,钟磬经声似有闻。 三两步、一沉吟。停停走走觅遗痕。东岩还照当时月,还我河山刻到心。”大家知道“东岩夜月”和“还我河山”是泸州古八景之一,是东岩岩壁上的石刻。其实陶叙蔺的这首词写的都是我们当时从东岩公园到沙湾老街遗址再到河滩处看见的真实情景,整首词没有刻意去雕琢。上阕把沿途看见的情景,根据自己感受、表达的需要、巧妙地组合在一起。下阕切入自己的情感,抛出东岩公园最具代表性的泸州古八景之一,最后通过“还我河山”四个字用简单的组合,通俗易懂的手法,让自己巾帼不让须眉的爱国主义情怀得到极大的渲染,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还我河山刻到心”能引起极大的共鸣,足以让人热血沸腾。用王守先前辈的说法,“还我河山刻到心”这类句子,不成名句即成警句。
邹丽莎诗友的一首《鹧鸪天.母亲学电脑》“人老清闲兴趣高,欲玩电脑逐新潮。家中琐事无心管,键上拼音仔细瞧。 听不懂,发牢骚,时常着急气难消。经久苦练成功后,满脸阴云即刻消。”朴实的话语,活脱脱一个新时代老人的神态刻画得惟妙惟肖,母女情深尽在其中。蓝启发前辈的“归来取得丹山石,历经沧桑不改红”鲁功洲前辈的《二郎酒厂席上有作》“端杯已觉满庭芳,况复佳人劝客尝。天宝洞前天亦美,相逢相别总难忘。”甄秀荣的《相思》(送别)“南国春风路几千,骊歌声里柳含烟。夕阳一点如红豆,已把相思写满天。”这些都是诗词界公认的好诗,全诗没有刻意雕琢的痕迹,没有一个生僻字,通俗流畅,让人耳目一新,过目不忘。
我婆婆去世后,很长一段时间,整个人都处在悲伤之中无法自拔,尤其是逢年过节,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心里特别难受。那段时间,我写了好几首思念婆婆的诗。其实每首都写得不好,除了题材受限外,还因为人在悲伤时写成的诗。本应待心情平复后,再去作一番必要的修改,但却不敢回头去看,因为没有勇气再去触碰那些文字。其中一首2018年年底写的《春节来临怀婆母》:天知人意雨零星,滴滴随风湿透心。忆起经年多少事,来生有约约如金。引发了我与网上一个诗友的讨论。他说读了我几首怀念婆婆的诗,觉得我诗中或题目中出现婆母二字不妥,婆母在古诗词中应称呼为姑。并举例王建的《新嫁娘词》“三日下厨房,洗手作羹汤。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未谙姑食性里的姑代表婆母。诗友指出的不仅是这首诗,还有另一首诗句中末尾三字是“母尤忙”应改成姑尤忙。
后来我请教了虞廷先生,刘成图先生,大海先生(昵称),三生石先生(昵称),答案是现代人用现代文字写现代的生活,给现代人看,并无不妥。
大海先生是我在网上认识的一个诗词界老前辈,素未谋面,我常常将新写的诗词传给他指正,他给我推荐了不少古诗词创作和赏析的理论书。他曾问过我一个问题:怎么看待白话入诗?我说现代人用现代的语言入诗是古诗词创新的一个方向,也是必然趋势。古人写的之乎者也,那是古人的生活和语言环境。如果要按古人的用语去写,我想,除了我们自身搞诗词创作的人为了弄清楚某一句话,某一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去查以外。一般的读者不会舍得功夫去翻字典,查百度,到最后就是这类的诗词干脆不看。如果大家都坚持这样写的话,有可能作者是我们,读者也只有我们。不是说诗词写得古,写得生僻就不是好诗,但我们现代人的创作要按照十八大的精神,一定要适应社会的需要,适应时代的需要,适应广大人民群众的需要,要去粗取精。如果把一首诗尽量往古里写,写得古板板的,别人都看不懂,还怎么去适应人民群众和时代的需要呢?论起写古诗词,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初学者,我的诗词清新不足,厚重全无。以上总总全是一孔之见,井底之蛙,纸上谈兵,但有探讨、有思考才有进步。说得不当,请前辈们指正。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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