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辰年庚戌月乙卯日,弟子武城山人太清谨以清酌庶羞之奠,致祭于先师萧公东海先生之灵,曰:
呜呼!痛哉!先生之仙去也。余尝闻先生抱病,宵小横议,急辩之;欲谒见先生,然俗事所缠,终不得一见。后接凶信,犹未信也。及陈师告余始末,方信之。呜呼,天不佑余先生也!
初,余求学庐陵,始闻先生大名,然不识荆。余弟小蔡与先生熟识,一日,遥指一长者告余曰:“此即先生也。”先生体态魁梧,双目炯炯,不怒自威。余惧而不敢上前请焉。先生见余等,呵呵一笑,余稍安。
后一年,先生授余《诗经》,先生一唱三叹,怡然自得。及《氓》一节,难曰:“垝垣,何意也?”余对曰:“少女思郎,未尝一日不登墙而眺,是故墙垣毁坏。”先生笑而不语,久之,曰:“卿试之。”众皆大笑。逾时,先生自言:“墙坏,则易登。”余大悟。
余尝闻先生善治《离骚》,及学,字句生僻,几不可读,先生从容背诵之,不漏一字,满座皆大惊。
昔,黔南才子陈生与先生有隙,竟成攻讦。陈生素与余友善,其性急烈,一言不合即成仇敌。余师胡先生尝调停之,先生不计前隙,善待陈生,陈生悔悟不已。余尝叹曰:“先生真君子也。”
时先生为吾院党魁,尝有宵小为就业故,欲入吾党。宵小挟千金谒先生,徐告企图,先生怒斥之,宵小鼠窜。先生委千金于地,勒令宵小拾去,一时传为美谈。
戊子岁,余归虔,临行,先生嘱余不可惫懒而废学,先生心长语重,言犹在耳。痛哉!一别三载,竟成永诀!小子不敏,幸得先生教诲,先生之大恩,未尝报之万一。今先生已去,敢不为文祭乎?谨奠一觞,以舒此情,先生鉴之。呜呼哀哉,尚飨!
【编辑:杨汝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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