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的心痛（外一篇）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陈楷    阅读次数：3559    发布时间：2013-11-10

——写在大哥陈健兄逝世的这段日子里

 一

在这段漫长的日子里，我欲想把自己的思念与哀伤，以文字的方式，寄给我最亲爱的大哥。不为别的，就为我自己。我的大哥陈健兄是2011年8月11日晚撒手人寰，永别人间的。他的亲人们及生前的好友，为此，深感悲痛，泪湿衫襟。 我饱含深情地，曾给他的一名战友兼老乡，发过这样的一条短信：“长歌一曲凭谁问，长使英雄泪满襟。陈健兄于2011年8月11日晚，在自己家中洗澡时，不幸触电死亡，享年五十三岁。这是上苍无情，人间有大爱。五湖四海的战友们，从外地匆匆地赶来，为他送了最后一程。” 这说明了我的大哥陈健兄生前是颇有人缘的，我会记住这一揪心且又令人难忘的日子。

二

 陈健兄既是我的大哥，也是我的二哥。这其中的原因我必须得说明，讲清楚。在我们城镇街上，特别是机关单位的，不分男女，按序排列。在我们几姊兄的家庭中，姐姐居第一，陈健兄居第二，陈坚兄居第三，我居第四。我的小名陈四就是这样来的。如果是在农村的家庭中，理念就不一样，排列顺序就大大变了。大姐是属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女，就不在其内。自然陈健兄居第一，陈坚兄居第二，我居第三。因此，陈健兄既是我的大哥，又是我的二哥，这就有一定的道理是不容质疑的。

 暂且不再讨论大哥二哥这样的话题，在他的五十三个春秋的生命轨迹中，他当过几年兵。他当兵时，正值自卫反击战之际，他是抱着卫国戍边的想法去参军的，他所在的部队是属铁道部队，是铁道兵某部机械团，曾历任副班长．班长等职，他是专门开车的，他教了不少的徒弟。他在我们家中，是算最有见识的一个，在新疆、山东、江苏等地都呆过。他跑了过大半个中国，到过许多地方，探亲时到过辽宁的幺舅父家，也到过祖国的心脏——北京，在北京的天安门广场上留了个影。谈起这些，我和我们全家人只有羡慕的份。不像我们，包括大姐在内，我们几姊兄从事的职业都是教书的，因工作的性质和原因，这就注定我们几姊兄都是“团角板”。所谓团角板，就是没有机会和条件游山玩水，跑远路到各地观光。见识方面自然是比较狭窄，真有些孤陋寡闻的意思了。自大哥陈健兄退伍后，呆过几个不同的单位，都是工作需要。先在畜牧站工作，尔后到管理区，最后在林业站。曾历任畜牧站站长，管理区副主任．主任，临死前是林业站干部职工。他不管从事什么工作，总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遇到灾情火灾，他都跑在最前面。因此，他在群众心里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和较好的口碑，是群众的贴心人，群众又怎不惦念他嘞？

三

大哥，你是否记得家乡的那条小溪，小溪上边有一座古木桥，下边流着清澈的溪水，它弯弯曲曲地流向远方。它有一个平凡而又美丽的名字——叫小泥溪。曾经一段时期它是我们的学农基地，它蕴藏了我们多少感情的往事噢。

 在我还没有读书的时候，每逢星期六，我们兄弟三，各自拿上钓鱼的工具，跑到小泥溪开始钓鱼，满河沟充满了我们的欢声笑语。那是因为我们钓的鱼比较多，以至我有些忙不过来。清一色的鲫鱼，有筷子那么长。在钓鱼的过程中，我们也会遇到不愉快的事，那就是下雨，一个个被淋得像落汤鸡。我们，竟如此狼狈。就因为我幼小，被大雨淋湿牙齿不停地哆嗦，你搂我入怀，让我不感觉到湿湿的凉意。你处处关怀，让我激动，我有你这样的大哥我很幸福。 像这种事例实在太多，举不胜数。有一次，我们钓鱼回家的路上，因天色暗了下来，我走得太急的缘故，我沉重地摔倒了，我痛得走不动了，是你硬是背着回到了家。

……

大哥，有些事，是否有感应之说。在你走之前，你完成了你必须完成的任务。我随你和阴阳先生，看了几块地，这都是为了你岳母和我们年老的母亲。再有，你组织大家回到安场老家，为祖父垒坟等，这些无不说明，你是一位具有责任感非常强烈的大哥。这是我至今怀念的重要原因。

四

我们的父亲死得早，是死于1969年。而1969年是文化大革命的高潮时期，有许多老领导、老同志。从中央到地方，在那样如霉的岁月里，抛妻离子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我们的父亲，他是带着“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这顶帽子，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时，我六岁都不到，姐姐才十三岁，陈健兄十岁，陈坚兄八岁。我父亲是顶着“死不改悔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的帽子去见马克思的，父亲走时仅才只有三十四岁，可我母亲也只有三十四岁就守了寡。就这样，我母亲含辛茹苦地把我们几姊兄拉扯大，几度风雨几度艰辛，本来可以享受天伦之乐的母亲，竟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这样残酷的现实——大哥撒手人寰，想起来怎不痛心，白发人送黑发人呃。有时，我不竟这样想，大哥，你是很不够意思的。你就这样连招呼都不打，就这样撇下我们独自远行了，你够意思吗？你尽大孝的责任谁能堪当？当我们把年满八十的老母亲背到你面前，瞧你最后一眼的时候，母亲只能双目垂泪，她是不能用语言来表达心中的悲痛。我们也只有痛哭。此时此刻，似乎只有痛哭，才能表达我们痛哭的意义。此时此刻，似乎只有痛哭，才能表达我们蕴藏心中的情愫。这些，你大哥是永远不能知道的。 你还不知道的，是送你进火葬场的一刹那，所有亲人及生前好友，都只有痛哭，而且是放声大哭。你的儿子佳佳，你的侄儿力力，你的侄女露露，他们都哭得像泪人儿一般。不时有这个哭晕了，那个哭倒了。其惨状不可言喻。回来的路上，我们仍然在哭。宇儿是你的亲外甥，他是哭着把车开回来的。他当时是一只手稳方向盘，另一只手擦着流出来的眼泪。我是比较坚强的人，但我也不能控制自己，我跟他们一样，也只有痛哭流涕的样子。我还能干什么？只有痛哭而已。所有这一切，大哥你知道吗？

五

照理，大哥，不知不觉，你走了几个月后，我心中的悲痛会自然平静一些，可我的心情未必就好过，我只会自己骗自己。只要我一坐下来，不知怎的，我会自然而然地又想到你，大哥，你知道吗？ 当我一想到你的时候，我的眼泪会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我不知道这心里蕴藏的痛苦、悲伤、心疼要伴我到什么时候。在我们几姊兄中，虽然我们都各自忙于自己的工作，但我和你相处的时间自然比他们要多。他们是不知道，我心中的痛苦及心疼有几多沉重。诚然，你有什么心事都会跟我说，我有什么想法都会跟你讲。当然，孩子们的事是我们讨论得最多的时候。佳儿大学毕业都有几年了，可一直没有找到称心如意的事情做，更使你放心不下的，我们的佳儿，他们的婚事在什么时候办最为合适，可你却没有这样的机会，这是你最不甘心，也是你最放心不下的一件事。此情终成憾事。就这样，你带着无限的希翼和忧戚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时间最能说明问题，我原以为时间长了，我会把你遗忘，这是多么幼稚的一个想法哦。这说明，时间是最无情的，时间是不会给我有这样的机会，相反，思念你的思想更强烈了。我该怎么办呢？大哥，你说呢？

六

今年，是我的伤痛之年。在这一年中，是我最亲爱的亲人中陆续走了三位，最先是妻弟的妻子，接着是你，我最亲爱的大哥，最后是远在四川的女亲家。唯独你，是我最纠结，最撇不下的，就是你大哥。往事皆成过去，思念陡增惘然。大哥，此时此刻，我还会向你说些什么？也许，我最近才写的《哭大哥》这首诗，多少能代表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吧!

长眠青山下，有幸埋忠骨。

生前爱绿色，奉献在其中。

 不计得与失，工作勤与钻。

林中有烽火，舍命跑在前。

下乡了民情，脸上绽笑颜。

 生死寻常事，只是我惘然。

…… 唉，人生无常，世事难料。黄泉路上无老少，人生就是无赖，世间就是无情。但愿大哥，你在另一个世界里，生活得更加好吗!

北方，在我心中是怎样的一个慨念

北方，在我的心中是怎样的一个慨念。

这次，我有幸到了北方，这对我而言，是我今生值得永远记住的事情。我可以这样说：一向以“团脚板”自居的我，是破天荒的一次壮举。在未成行之前，我心里是没有底的。我为什么会没有底呢？这个我实在说不清楚。

也许，这要归咎于上苍对我的恩赐和垂爱吧。换句话说，我要感谢女儿，是女儿在山东济南读大学赐予我的机遇，要不，我怎会有此次难得的北上之行呢﹗

一

“重庆非去不可”，这是一个广告牌，它在重庆的朝天门广场，显得格外的非常醒目。

说到重庆，中国四大直辖市之一，简称巴和渝，别称山城、渝都、雾都、桥都，国家中心城市。长江上游地区经济中心和金融中心，及航运、政治、文化、教育、科技等中心。全国综合性交通枢纽，内陆出口商品加工基地和扩大对外开放先行区，国家重要的现代制造业基地和高新技术产业基地，长江上游科研成果产业化基地和生态文明示范区。由于历史背景等其它因素，重庆你一定要去。

我是两次到重庆，我可以这样说：重庆之所以能吸引众人的眼球，莫外呼是她有着悠久的历史。从抗战时期，国民党政府把首都迁到此地，重庆就这样成为名符其实的陪都。八路军办事处、重庆谈判和周恩来在重庆等重大历史事件在此处上演。《红岩》这部书对我们这一代人的影响很大，江姐也成了人们耳熟能详的人物，我们是看着《红岩》这部小说成长起来的。所以，我对重庆是充满向往和崇敬之情。如果不是大姐在重庆西南医院住院动手术，那我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实现，这是我的第一次重庆之行。第二次重庆之行，是女儿在网上已订好的火车票，由重庆直达山东济南，这就成了我北上之行必须去的地方，所以，重庆非去不可。当然，我对重庆而言，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我是怀着无限的情愫离去，我想：基于以上原因，重庆我会第三次要去……

二

我们全家在未登上火车之前，我们必须提前赶到重庆，由重庆北站直达山东济南。第一次乘火车，我们都很激动，都很新鲜，特别是看见火车从车站上往回穿越而过，我那时的想法犹如梦境一般。当火车启动向着目的地奔跑时，我正做着一个美好的梦，而这个美好的梦将把我带到非常遥远的地方。

就这样，火车一路欢歌一路豪情将我带到非常遥远的地方。尽管天气酷暑难当，但在火车上是感觉不到天气的炎热。时间是将近30多个小时，这就意味着在火车上要呆一天一晚，吃喝拉撒都在火车上。我必须把握好时间，利用白天的机会，多看看窗外的景物。一切都是新奇和兴奋，只是从手机上发布的信息，我才知道我们到了什么地方。

“团脚板”出门竟是那么的可笑，在未出高原一带，火车穿越隧洞是很多，差不多是一个接一个。当我从窗外看到江河时，我内心的感受是非常激动的。我不知道所见到的江河，是长江还是黄河，我只能把这样的慨念闷在心里。我不禁问自己，这就是我看到的长江、黄河吗？

当火车驰骋在茫茫的大平原上的时候，我深深的感觉到，我这“井底之蛙”总算是大开眼界了。我产生了许许多多的联想，而这些联想又是多么的杂乱无章。从理想到现实，是我无法言说的。但这点我是清楚的，那就是广煣无边的大平原，一眼望不到边，我会情不自禁地误认为，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海，是碧绿的大海，四周碧绿和茫茫的青纱帐。有时，我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如果一个人的胸怀跟大平原一样，那是怎样的一个境界啊！夜晚，我无法看到窗外的景物，只好闭目养神，但我内心一直是这样的思想，火车怎么跑也跑不出茫茫的大平原呢？……

三

天明了，火车仍就在茫茫的大平原上奔驰着，大约在下午5点钟的时候，火车终于在济南站停下了。我们走出火车站，正遇上下大雨，我们立即登上公共汽车，到了女儿读书的学校。

在济南市，我们逗留的时间有四天，在这四天中，大雨没有停歇，好像老天爷给予我们无限的爱意，而济南市似乎完全被浓浓的春意包融了。我们在学校招待所住了一晚，学校是花园式学校，环境优美，令人艳羡。次日清晨，我们送女儿到长清区参加成人自考，而济南市长清区又是闻名中外的大学城，所以，我们在长清区公路管理局招待所住宿。有时，我独自一人徜徉在长清区的大街上，看着都市来来往往的车辆，内心无不留念，留念什么呢？我心里非常惘然。

女儿考试结束，我们返回到济南火车站。当晚，女儿带我们到泉城，其真正的目的，是让我们观赏趵突泉。但我们没有立即入内，我说：“我们先到广场休息一下”。我对女儿说：“济南市很美”。老舍先生就对济南的美丽是这样描写的，“千佛山、大明湖、趵突泉，是济南的三大名胜，设如没有趵突泉，济南城就会失去一半的美”。趵突泉我们最终还是没有进去，我们就到了小吃街，进了小吃街，我内心这样想，是否我是走进了江南的某个地方。而这地方，街面不很宽阔，但人山人海，要买什么东西都很方便。

夜深了，我们担心没有公共汽车，所以，我们必须得赶回火车站。在旅店里，她们却早早的睡了，可我却睡不着觉。我梳理了一天的思绪，印象最深的，是大学城那连片的杨柳树，我不禁自问，济南城的杨柳树怎会那么多呢？啊﹗翠绿的杨柳树，你给美丽的济南城增色，让我不胜依依，感慨多多。                         

四                                     

出门的日子长了，回家的欲望就非常强烈，我们踏上了回家的旅程。妻子对我说，这次我们出来是非常的不容易，顺道到女儿的二姨家去看看。于是，我们在徐州火车站下了车。就这样，我们来到了安徽的萧县。

在女儿的二姨家，我们逗留了四天。所谓的大平原我们算真正见识了，一马平川，公路四通发达，住房模式几乎一样。只要不留心，你就会迷失方向。会导致这样的结果，是不该感到惊奇。因为道路千万条，房子一个样。房子加围墙呈正方形，都是红砖绿瓦的建筑风貌，所以会出现迷失方向这纯属正常。大平原就这样让人耐人寻味，农户人家车辆比较多，在大路上跑着很多的各种车子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了。

四天过后，我们又从徐州火车站登上了列车，正式踏上了回家的路。回家的路线我们选择了从徐州直达贵阳，火车带着我们又穿越了许多省份，其心情是愉快的。我不否认自己的心情是愉快和激动。

当火车在贵阳火车站停下时，也是第二天晚上9:00钟，我们又立即买好到遵义站的火车票。从贵阳到遵义，已是凌晨的3:00钟，此时，人们已经睡觉了。我们从站里出来，本想睡一觉再说，妻子对我说：与其每个人花60多元睡一觉，不如打车直接回家好了。就这样，我们在凌晨5:00钟平安回家。回到家，我们可以舒服地好好的睡觉了。      

我的北方之行历经半月之久，总算平平安安回家了。我总认为我像变了人儿似的，内心的确充满了喜悦和激动。不说别的，见识改变了我原先的想法，世界之大，事物的发展，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这就是我回来这么几天一直思考的问题。由此我不后悔,我送女儿在北方读书的这一想法，让女儿在北方锻炼成长，不也是值得庆贺的一件好事么？

【编辑：黄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