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鹤庆人,特别是在农村长大的鹤庆人,那挖干田便是他人生必须要上的第一课励志课程。
挖干田的艰难滋味,也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深刻地体会得到。“讨个鹤庆婆,抵个骡子驮。”是极言鹤庆女子们的勤劳善良,但这善良也许是由挖干田打造的。更有人将鹤庆人做生意比喻成滇西北的“温商”,更有周边的丽江人极言:“鹤庆人啃过的骨头狗也不闻。”这也许应该归功于挖干田。是挖干田让鹤庆人不论是在什么样的艰难苦下,都能从容应对,都会不懈努力。前几年鹤庆高考在大理州都名列前茅,这恐怕也应该说是挖干田这一艰辛的劳作给鹤庆人馈赠的一份厚礼。
鹤庆人的农耕生活与其生长的那些干田有极大的关系。据传说,鹤庆坝子原来是一个高原湖泊,近似于大理的洱海,是后来才开辟出来,更有祖师爷摩揭陀祖掷108个佛珠开壁鹤庆坝子的传说。这都说明了鹤庆坝子的的确确原来是个高原湖泊,只是后来人们开沟挖渠引水,不断扩挖坝子中间的漾弓河,将水引出去,这才让高原湖泊变成了桑海良田。另外从鹤庆坝子东西山的十八个龙潭也可以证实,鹤庆坝子曾经应该是一个高原湖泊。那大家可以想想,由这样一个高原湖泊形成的坝子,后来的良田就是由淤泥组成的,本地人就称这种泥巴为阿尔巴泥,阿尔巴泥是由粘性极强的淤泥构成的,而且这种泥巴容易结块,这就给挖这种的干田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滇西北高原的阳历五、六月份是骄阳似火的日子,田里的小麦和蚕豆都成熟了,这个时节在地里干活,高原上紫外线极强的太阳,悬挂在天空一动不动,叮咬得皮肤“嗞嗞”作响,也正是挖干田好时节,有时也就在“五、一”“五、四”放假期间,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跟着父亲下地挖干田。
母亲把田里的蚕豆收干净了,我们父子俩天刚刚蒙蒙亮就提上一把八磅水壶,包上一点茶叶,就到割了蚕豆水田里开始挖干田了。
挖干田的工具也是比较特别的,是用四齿大钉耙才能挖得动。扛上这钉耙,很容易让人想起猪八戒的九齿降妖大钉耙,这四齿大钉耙,尽管没有猪八戒的九齿威风厉害,可它的钉齿长一尺二左右,也足见钉耙的份量。
这干田经过五、六月滇西北高原烈日的烘烤,已经现出它狰狞的面目了。一缝一缝地开着裂,硬梆梆地没有一点柔软气,连所有的草都枯萎着。如果你用其它的板锄或者十字镐来挖,那无异于是在石板上敲挖,只能震伤你的手,而对这干田是毫发未损的。能对付他们的只有四齿钉耙,只要你肯用力,高高地举起四齿钉耙,然后奋力地用尽全身力气,戳穿干田表面的那层“铁皮”,将四齿钉耙埋没在里面,咬紧牙,猛力一掀,筛子大的一大饼干田被掀过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自信心从脚底板升起。征服自然,显示力量,就在这过程中被展露无遗了。
挖干田的过程是一种全身心投入的过程。如果你是一个不愿意付出,是个奸滑的伪君子,那么挖干田十有八九是要受伤的。那钉耙本来就很重,如果你不愿意竭尽全力,要么不能戳穿干田地表的那层铁皮,钉耙反弹过来可能会让你见点血光,或者伤点筋骨。要么因为钉耙咬进土里的深度不够,你一掀便会四脚朝天,跌个仰叉。
反正鹤庆人干事就是舍得苦,舍得尽力,我想应该得益于挖干田,是挖干田造就了这种优良品质。
鹤庆的干田,就是要将干田的土块翻将过来,在烈日下暴晒一段时间,一放水,那干田一泡就稀软得一插上秧就发起来了。
不过挖干田的时候,在举起钉耙的时你就得收腹、挺胸、气灌丹田,将钉耙举到最就处,然后狠力地将钉耙挖入干田里,只要你刺穿表面的那层铁皮,里面就很松软了,再弓腰一掀就成功了。此时此刻什么叫全力以赴,你也就很容易理解了。
自然一开始挖干田的时候,我埋头苦干不一会就将父亲甩在后面,父亲默默地跟我后面。不出两个小时,我就慢慢地落在父亲后面了。父亲有条不紊地挖着,我在后面有些吃不消了。
火烧似的太阳也越来越烤人,手心开始起泡了,因为用的力量大,不用几钉耙,水泡就破了,钻心地疼,到后来就出血了。父亲见我不行了,就下命令休息喝水。
再开挖的时候,我只好硬撑着,心想我在学校里如果能付出挖干田这样一半的辛劳,那就天天得第一名了。从那时起,我就下决定要离开农村,离开这让人无法忍受的非人劳动的挖干田。后来我母亲见我实在挖不动了,就让我回家做午饭,她接着用她那孱弱的身子,高高举起钉耙,一钉耙一钉耙地挖着那坚硬的干田。
这时我突然感觉脖子非常难受,而且有些哽咽着,真想放声大哭一场,可是男子汉的自尊还是让我强忍了回去。
说来奇怪,后来我回学校居然感到学习真是太幸福太轻松了,觉得做再多的作业题也不累。我想在学习上再苦再累,比起挖干田来,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了。
正是这种挖干田的信念,让我在学习和生活中克服了一个又一个难以逾越艰难和困苦,从而一路走来,一路追求。尽管没有什么大作为,但我应该感谢挖干田,是挖干田在我最脆弱的时候,鼓励我战胜一切险阻,去争取到人生的一些成功。
丽江与大理,情人跟妻子之间的争艳斗妍
丽江与大理这两座旅游小城市确实有他们不同的个性特质。作为生活在这两座旅游小城之间的鹤庆人来说,确实有一种别样的体会。丽江就如一位情人一样,一见到她就有相见恨晚,舍不得离开的感觉。而大理却不同,她平淡中就显出一股成熟来,不热不冷,如同一位贤惠温柔的妻子,不计较别人的评价,不与别人争高低, 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日子,大有“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的超凡脱俗的感觉。
当然我这个夹在他们中间的中间人,也没有要贬此扬他的想法。对于丽江她是我半个故乡,很小的时候就在那里生活过,可以说是吃着丽江粑粑,喝着玉龙雪山的水长大的。丽江人的豪爽大方和热情,曾经让我着实感动。年轻时候还经常骑自行车,从鹤庆县城出发,沿着老土路穿越七河坝,翻过关坡,到丽江赶街,甚至将鹤庆的芝麻梨,用手推车推到丽江的四方街上去卖过。因此,对丽江有一种衣食父母的感恩情节。不过鹤庆人和丽江人之间似乎还有某些不便言明的过节,丽江人总对鹤庆人有些戒备之心,觉得鹤庆人太过于精明小气,说“鹤庆人啃过的骨头连狗也不闻。”不过怎么说,鹤庆与丽江应该是唇齿关系,相互间是不能离开的。据不准确统计,现在四方街上开铺子的,有七层应该是鹤庆人,鹤庆人对丽江人的贡献可见一斑,当然鹤庆的发展也是离不开丽江的。
而大理是我曾经就读过的地方,对她的气候人文,特别是苍山洱海的美妙之处,也深有领悟。她那娴淑大方,从容温良的性格,认识得也是非常在心的。或许我的任何一种描述,都赶不上文人贤士们对大理的溢美。可是我对大理那种温文尔雅的性格认识,也许是任何过客都无法体会得到的。时常温文尔雅的大理,有时也会时不时弄点性子,耍点脾气。可是那性子一过,脾气一完,又是一个温和日丽的大晴天。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如同一位修炼得道的高尼,能够洞穿人世间所有的烦心事,不急不躁,不火不辣,能容天下不容之事,能装天下难装的麻烦问题。大理真正是一位得体温雅的母亲,也是非常体谅男人的妻子。
年轻时我在大理读书,没事的时候就到下关的小巷子里的乱转,也到苍山洱海之下的那些白族村子里流连。人事间烦琐碎屑的事情总是免不了,但可以在那些慵懒的高原娇阳下,和着洱海那柔柔的折射光,不加思索地过着不温不火的温吞水生活。没有急着往前赶,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随意地住前走,就像人们平时形容的那样:“老古宗(老古宗:我们这里白族人对藏族同胞的称谓。)赶马,赶到哪里算哪里。”据老人讲在没有通车路之前,茶马古道上赶马的藏族同胞是不着急到目的地的,他们往往是赶马赶到哪里天黑了,就在那里打烊,因为他们创造的饮食,也是为他们这种生存方式服务的。只要有烧水的工具,能冲泡出酥油茶就行。有了酥油茶,那么再加上燕麦炒面,这温饱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取下马背上的毡毯,烧一灶火,任何地方都可以打发黑夜,这是何等洒脱的民族。所以老古宗赶马是不需要急着到目的地的,赶到哪里,哪里天黑了停下来就行,就可就地宿营了。这是何等的让人惊慕的生存方式啊。也许他们的幸福感应该是全球第一的,老古宗的日子确确实实让人羡慕。而在大理的时光就是充满着这种满足而又平稳的安详,心里非常安稳地打发着日子,知道那个人,会忠贞不二地等着你。
丽江的日子是有些改变了,在丽江还没有被开辟出来,也就是1996年丽江“2.3”地震之前,丽江的日子比起大理来说,不知安详了多少倍。似乎一切都是原来的那个样子,真正是静如处子了,就如同一个山里长大的女孩子一样纯洁。丽江人说鹤庆人啃过的骨头连狗也不闻,是极言鹤庆人的善于算计,其实也表白了他们的忠厚诚实。就这样忠厚纯真的民族,也在丽江“2.3”地震后,被开放这只大手,逼上了不归之路,他们学会了各种获取利益的方法。有句话有些刻薄,就是:“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丽江是不是应验了这句话呢,不敢妄下结论。不过丽江似乎在卯足干劲赚钱,当然赚钱是没有错的,只是什么钱都赚,不计底线是不行的。当情人也还是要看对方的品质,只要有钱就跟人家走,有时候也会带来性命之虞。自然当妻子有当妻子的庸俗,当情人有当情人的高贵。丽江的高贵就是做足了原生态这张牌。无论如何他们将自己原有的美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存了下来。丽江的聪明之处,也就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哪些方面是吸引人的,然后将这些方面发扬光大。
无论是妻子也好,情人也罢,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你喜欢妻子的温馨沉稳,那就来大理吧,她会不动声色地满足某种渴盼的需求。你喜欢激烈碰撞出火花的情感,那就来丽江吧,正如丽江自己的定位——是一个艳遇的地方,那你不妨到丽江一走,找找你梦中的情人吧。也许今后丽江和大理要分出年龄段来的。上年纪的人喜欢到大理,年轻人则喜欢跑丽江。不过两个地方都来体验一下吧,真的他们有截然不同的风格让你把玩呢。
丽江与大理这两座旅游小城市确实有他们不同的个性特质。作为生活在这两座旅游小城之间的鹤庆人来说,确实有一种别样的体会。丽江就如一位情人一样,一见到她就有相见恨晚,舍不得离开的感觉。而大理却不同,她平淡中就显出一股成熟来,不热不冷,如同一位贤惠温柔的妻子,不计较别人的评价,不与别人争高低, 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日子,大有“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的超凡脱俗的感觉。
当然我这个夹在他们中间的中间人,也没有要贬此扬他的想法。对于丽江她是我半个故乡,很小的时候就在那里生活过,可以说是吃着丽江粑粑,喝着玉龙雪山的水长大的。丽江人的豪爽大方和热情,曾经让我着实感动。年轻时候还经常骑自行车,从鹤庆县城出发,沿着老土路穿越七河坝,翻过关坡,到丽江赶街,甚至将鹤庆的芝麻梨,用手推车推到丽江的四方街上去卖过。因此,对丽江有一种衣食父母的感恩情节。不过鹤庆人和丽江人之间似乎还有某些不便言明的过节,丽江人总对鹤庆人有些戒备之心,觉得鹤庆人太过于精明小气,说“鹤庆人啃过的骨头连狗也不闻。”不过怎么说,鹤庆与丽江应该是唇齿关系,相互间是不能离开的。据不准确统计,现在四方街上开铺子的,有七层应该是鹤庆人,鹤庆人对丽江人的贡献可见一斑,当然鹤庆的发展也是离不开丽江的。
而大理是我曾经就读过的地方,对她的气候人文,特别是苍山洱海的美妙之处,也深有领悟。她那娴淑大方,从容温良的性格,认识得也是非常在心的。或许我的任何一种描述,都赶不上文人贤士们对大理的溢美。可是我对大理那种温文尔雅的性格认识,也许是任何过客都无法体会得到的。时常温文尔雅的大理,有时也会时不时弄点性子,耍点脾气。可是那性子一过,脾气一完,又是一个温和日丽的大晴天。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如同一位修炼得道的高尼,能够洞穿人世间所有的烦心事,不急不躁,不火不辣,能容天下不容之事,能装天下难装的麻烦问题。大理真正是一位得体温雅的母亲,也是非常体谅男人的妻子。
年轻时我在大理读书,没事的时候就到下关的小巷子里的乱转,也到苍山洱海之下的那些白族村子里流连。人事间烦琐碎屑的事情总是免不了,但可以在那些慵懒的高原娇阳下,和着洱海那柔柔的折射光,不加思索地过着不温不火的温吞水生活。没有急着往前赶,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随意地住前走,就像人们平时形容的那样:“老古宗(老古宗:我们这里白族人对藏族同胞的称谓。)赶马,赶到哪里算哪里。”据老人讲在没有通车路之前,茶马古道上赶马的藏族同胞是不着急到目的地的,他们往往是赶马赶到哪里天黑了,就在那里打烊,因为他们创造的饮食,也是为他们这种生存方式服务的。只要有烧水的工具,能冲泡出酥油茶就行。有了酥油茶,那么再加上燕麦炒面,这温饱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取下马背上的毡毯,烧一灶火,任何地方都可以打发黑夜,这是何等洒脱的民族。所以老古宗赶马是不需要急着到目的地的,赶到哪里,哪里天黑了停下来就行,就可就地宿营了。这是何等的让人惊慕的生存方式啊。也许他们的幸福感应该是全球第一的,老古宗的日子确确实实让人羡慕。而在大理的时光就是充满着这种满足而又平稳的安详,心里非常安稳地打发着日子,知道那个人,会忠贞不二地等着你。
丽江的日子是有些改变了,在丽江还没有被开辟出来,也就是1996年丽江“2.3”地震之前,丽江的日子比起大理来说,不知安详了多少倍。似乎一切都是原来的那个样子,真正是静如处子了,就如同一个山里长大的女孩子一样纯洁。丽江人说鹤庆人啃过的骨头连狗也不闻,是极言鹤庆人的善于算计,其实也表白了他们的忠厚诚实。就这样忠厚纯真的民族,也在丽江“2.3”地震后,被开放这只大手,逼上了不归之路,他们学会了各种获取利益的方法。有句话有些刻薄,就是:“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丽江是不是应验了这句话呢,不敢妄下结论。不过丽江似乎在卯足干劲赚钱,当然赚钱是没有错的,只是什么钱都赚,不计底线是不行的。当情人也还是要看对方的品质,只要有钱就跟人家走,有时候也会带来性命之虞。自然当妻子有当妻子的庸俗,当情人有当情人的高贵。丽江的高贵就是做足了原生态这张牌。无论如何他们将自己原有的美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存了下来。丽江的聪明之处,也就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哪些方面是吸引人的,然后将这些方面发扬光大。
无论是妻子也好,情人也罢,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你喜欢妻子的温馨沉稳,那就来大理吧,她会不动声色地满足某种渴盼的需求。你喜欢激烈碰撞出火花的情感,那就来丽江吧,正如丽江自己的定位——是一个艳遇的地方,那你不妨到丽江一走,找找你梦中的情人吧。也许今后丽江和大理要分出年龄段来的。上年纪的人喜欢到大理,年轻人则喜欢跑丽江。不过两个地方都来体验一下吧,真的他们有截然不同的风格让你把玩呢。
【编辑:付溶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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