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被一堵土墙隔开,墙体上爬满了牵牛花,红的、紫的总爱对着晨曦吹,我经常爬来爬去地玩耍。
邻家的父亲个头不高,和庄里人一样,地地道道的庄稼把式;不一样的是身上多出了一股书生气,或因读过几年私塾。
放学后,我就去听他拉呱,听他说《响马传》。他还指导过我珠算,让我背小九九,记得他说过:学会了小九九,背着算盘满世走。
他们的母亲曾经是个大家闺秀,娘家是中医世家。带来了一套熟练的针灸技术,村里谁有个头疼脑热的,全来找她,基本手到病除。我曾很喜欢她针线筐里的那副老花镜,它能带我进入一阵眩眩的境界。对那包放射着寒光的银针,我是畏惧的,从来不触摸。
四个儿子,长得健壮厚诚,只因当时成份不好,过了结婚了的年龄,皆仍然光棍。
其实,真正的地主是他们的爷爷,我记事时候已经老了,地主之家早已名存实亡了,准确地说只是剩下了一个虚名头了。
两家相处得很好,谁家有干不完的活计,就主动去帮忙干;谁家做点好吃的,总是要送给对方先品尝。总之,我的记忆里,他们家帮我们家的时候要多一些。
我参军入伍的那一天,他们全家人都来送我,他们的母亲把煮熟的鸡蛋塞进我挎包里,父亲嘱咐我去部队好好干。这些事历历在目。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几十年忽焉即逝。再回首,邻居家的哥四个都已儿孙满堂,且皆已成为须发皆白的老者。我逐次登门拜访,促膝长谈,一股股茶香袅袅,一副副音容笑貌如旧。
我匆匆告别了故乡,我回到我繁华的都市,钻进电梯,把灵魂藏进高层单元里,邻里又响起了狂躁的DJ曲。
作者简介:
边成子,原名李成山,籍贯山东费县,延吉市人,中国诗词学会会员,延边作家协会会员,延边诗词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
(编辑: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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