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鹰》之 第一章 石顶山春寒夜雪 怪老头救忆姑娘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签约作家 何开纯    阅读次数：13754    发布时间：2022-12-01

内容简介： 

赤水河，古老，神秘，因中央红军“四渡赤水”驰名中外。

石顶山，险峻，雄奇，因武装起义策应红军长征，享誉川黔！

石顶山起义，是1935年3月，中央红军在“四渡赤水”期间，中共川黔地区地方党组织，发动赤水河畔川黔接壤地石顶山周边武装，爆发的一次武装策应中央红军长征的起义。新中国成立后，石顶山武装起义这段光辉历史，载入《中国共产党赤水历史》和《赤水市革命老区发展史》。

长篇小说《神手王老五》，以石顶山武装起义时间为经、始末为纬。以武装起义主力军中苗族鸟枪队为原型，演绎少数民族同胞凭借猎人生存绝技、土法上马、以少对多、以弱抗强、浴血奋战，用生命钳制国民党反动派部分兵力，减轻中央红军压力，有力策应、支援中央红军长征的革命故事。

小说以文运史、以人统事、大事不虚、小事不拘，以石顶山农民武装起义的革命壮举为背景，在赤水河畔镌刻了一幅黔北民族英雄群雕，矗立着一块永不磨灭的革命丰碑。

小说主人翁神手王老五，以鸟枪队队长为原型，塑造了一位苗族英雄形象。  集生理奇特、医技精湛、武功高强、爱憎分明、大智大勇于一身，是苗族同胞热爱中国共产党，拥护中国共产党，为党的事业、为人民的解放事业勇于牺牲的民族英烈化身。

《神手王老五》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手掌按摩病毒排、险遭不测逃山外、巧遇表哥入共党、策应聚义石顶山、蜂蛇狗箭缴枪械、雪扮灵堂哭哀哀……娓娓道来，奇人、奇事扣人心弦。

小说传奇与传记相融合，用朴实的文笔、原生态的叙事、本土的语言，描写了王老五传奇人生，有着黔北地域特色，让人耳目一新。

石顶山武装起义，究竟算胜利？还是失败？是壮烈？还是惨烈？王老五是奇人？还是怪人？谜底就在小说《神手王老五》。

第一章  石顶山春寒夜雪 怪老头救忆姑娘

一个寒冷的深夜，北风催逼着鹅毛大雪，大山像覆盖着一条软绵绵的白毛毯子，闪烁着冰凉的银光。

王老五！吃饭啦……

山鹰哥！吃饭啦……

大姑娘目光暗淡、脸色青紫、嘴唇颤动；她边哭边喊，边喊边哭！呼喊声，一会儿由小变大，一会儿由大变小。啼哭声，一会儿由弱到强，一会儿由强到弱。哭喊声像是从地府传出，在阴曹荡来荡去。

一位光头银须，头顶竖着三点香疤，身穿中山服的老头，紧紧抱住大姑娘的右腿，脸色像被重重雾霭笼罩着的山顶，阴沉得似暴雨前的天空。一条狮子头、狗身、狼尾的黄狗死死咬住大姑娘衣角，四脚后蹲，眼角滴着泪水。这时的大姑娘，似乎挑着一副重得不能再重的担子，刚提脚就跌倒在雪地上。

湾湾屋基嘴嘴坟，扁头扁脑住干人。姑娘身后一幢竹篱茅舍，像一个戴着白毡帽的乞丐，哭丧着脸，孤苦伶仃。

两间茅屋，一间煮饭、吃饭、睡觉……破锅盖盖在破锅上，床上见草不见席。另一间是鸡鸭舍，粪便霉变，臭得熏人。

茅舍具体在大山什么位置，老头不知道。屋子的主人是谁？他更不知道！因为满山积雪让他辨不清方位。

老头只知道，这座山，崇山峻岭，纵横100余公里，坐落在黔北赤水县境内，与四川省叙永、合江县接壤，是个鸡鸣两省三县的地方。

大山，形如一只飞舞着的凤凰，有冠、有头、有身、有尾、有羽翼，叫凤凰岭。大山上又因为山顶有一礅大石悬在空中，被一礅小石顶起，大石悬而不落，犹如天鼓悬空，人称石顶山。

石顶山海拔大约1000米，垂直高度约莫800米。大山由于林多地少、土多田少、人多粮少；上百户苗族同胞过着进门一把火，出门一把锁，与天斗、与地斗、与兽斗的艰难生活。唯一的乐趣是围猎和唱山歌。

关于石顶山山势，有这样一首山歌：

黔北有座石顶山，川黔边界各一半。

形如凤凰展翅飞，三道石梯似鼻梁。

石顶山人因为贫困，山外人也有这样一首山歌：

有女不嫁石顶山，一天到晚把门关。

碗头装的沙沙米，肚皮烤起火斑斑。

大姑娘在雪地里疯喊王老五的事情，发生在1935年4月(农历三月)，这时，论时令，本该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可是，这年的石顶山却是冰雪袭人，刺骨的北风，像雄狮一样凶猛地吼叫，刮在人脸上，如同万颗钢针扎着一样疼痛。

石顶山山顶有座苗迁祠，祠长是位怪人。

说他是祠长，大家不知他来自何方？姓甚名谁？不穿苗族服装，不遵苗族风俗。

说他不是祠长，苗迁祠是他出谋、出资，还亲自主持修建。每年清明节，赤水、合江、叙永三县，王、马、黄、杨四姓苗族后裔，祭祖仪式是他在主持，祠堂事务是他在料理。

说他是和尚，他不烧香、不拜佛、不敲木鱼、不念经，身穿中山服。

说他不是和尚，头上又有三处戒疤（香疤）、吃长斋、练功打坐、一生未娶，修身养性一住就是几十年。

怪祠长武功、医道高深莫测，常悬壶济世于山里山外，由于他时常接济苗汉穷人，一副菩萨心肠，在苗汉民族人心目中是位神异祠长。

神异祠长与众不同，对修道和神灵有他的独到见解：

道，自然也，自然即道。神灵并不是天生的神灵，而是那些神灵的形成、构成一种德行代表，从而才能被封为神。比如，八仙代表男女老少，富贵贫贱，人人都是仙。成仙不是因为失去自己而成仙，是更好彰显自己才能成仙；不是信我者得永生，而是成真我者为神仙。他敬慕神仙，更爱慕少年。在他心底，少年是国家的未来，少年强则国强。凡落泊少年，总是心生同情，解囊相助。尤其是孤儿，更是悉心收抚培养。躺在地上的疯姑娘、疯姑娘呼喊声中的神手王老五，就是他收抚的孤儿。

神异祠长有这样两句口头禅：

三十三天天外天，白云里面出神仙。

神仙本是凡人做，只怕凡人心不坚。

神异祠长人怪，喂养的猎狗也怪，狮子头、狗身、狼尾，是石顶山犬中之王，一倡百和，三九天开桃花，稀奇古怪。

人越年轻越有灵性；人越老越有神性。神异祠长因长期修身养性、悬壶济世、施惠于人，平民口碑不错，中年时人们称他是神祠长，老年称他是老神祠长。当然，苗族人明白，如果长期叫神祠长，福兮祸兮，说不定会给他惹上什么麻烦，于是把“神”潜在心中，只喊老祠长。

紧紧抱住疯姑娘右腿的老头，正是石顶山苗迁祠老祠长。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老祠长因为自己收抚的孩子疯癫，气愤填膺，竟然忘掉自己是一名医生。不知是疯姑娘撕心裂肺声的振拔，还是出于他本能反应，瞬间，恍然大悟，一边流着眼泪在疯姑娘脚趾间掐穴止疯……一边回忆起疯姑娘为什么会变疯？为什么要狂喊她五哥？为什么还要称五哥是山鹰哥？……

石顶山上疯姑娘，撕心裂肺哥郎唤；

冷锅冷灶喊吃饭，老头黄狗热泪淌。

要知事情头与尾，请随祠长忆端详。

（编辑：黔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