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谚语观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钟金万    阅读次数：19951    发布时间：2021-02-01

上世纪八十年代，遵义县动员社会各界搜集“民间故事”“民间谚语”“民间歌谣”三套集成，我主动参加了泮水区范围内的相关工作，于是有幸获得了遵义县编辑成书的“三套集成”资料。在《民间谚语》里，我即兴创作的“花不开不香，炮不点不响”赫然在列，令我欣慰，倍感自豪。也许，这就是我搜集整理方言获得的重要回报吧——既搜集又创作，还能登上正规出版社出版的书籍，真是不亦说乎！说起谚语，它给我的知识和经验，应该说是最多。为什么？干部群众得喜欢听啊。于是，我搜集整理谚语的信心更足了。今天，我就来说一下我对谚语的认识和理解，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一、我所搜集到的关于“谚语”的句子。在不同的书籍里，我先后搜集了一些关于谚语的句子，包括注释、说明和其他的语句。现抄录下来，奉献给亲爱的读者朋友，希望对谚语的理解和使用有一定的帮助。

“谚语是民间定型语言的一大类，使用频率极高，流传广泛而久远。”“《战国策》有言：‘先王听谚语于市’。”“《左传·隐公十一年》下的释文说：‘谚，俗言也’。”“古人说：‘谚，俗语也。’（《礼记·大学》）”“《汉书·五行志》说：‘谚，俗所传言也。’”“谚语是街上的智慧。”“谚语是一再引用的语言。”“谚语，为千百年来人民群众口头创作，并世代流传。它属于民间文学的范畴，是民间文学艺术宝库中的一颗明珠。”“谚语，是由人们口头创作，并在口头上流传的，是对某一事物或某些现象的经验总结，带有很强的哲理性，并具有相当广阔的容量。”“谚语对生产生活都具有指导作用。”“谚语是劳动人民用精炼的语言，总结生产斗争、阶级斗争以及各种社会生活经验的语言艺术结晶。”“谚语，高度概括实践经验，可以指导人们行动的口头语句。诞生于上古社会。多为民间作品，也有文人之作。如‘诚实为最上之策’、‘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等。”“谚语，在民间流传的固定语句，用简单通俗的话反映出深刻的道理。如‘风后暖，雪后寒’、‘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谚语是汉语里习用的、结构相对固定、非‘二二相承’的表述性语言单位。”

二、我对“谚语”的认识与理解。说谚语是“精炼的语言”“语言艺术的结晶”，我都不反对，但是口头熟语、民歌民谣也很精炼，也是语言艺术的结晶哪？可见，用形式美、生活经验的总结来定义“谚语”是泛泛而谈，没有道出“谚语”的“硬核”。那么，“四川太阳云南风，贵州落雨当过冬”“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分银”“四川人不怕辣，湖南人辣不怕，贵州人怕不辣”等谚语的“硬核”是什么呢？是自然规律，是社会现象，是生活现状，是万事万物的本来面目哇。也就是说，产生谚语的基础是客观存在，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但是，某条谚语产生出来的原因或条件，却是有经验的人为了教育、引导其他人而进行创作的。看，“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晴带雨伞，饱带干粮”“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是多么的精准，多么的具有指导作用啊！

既然谚语反映的是自然现象、社会状况和人情世故，是有心人的研究所得，那么它又是怎么流传开来的呢？我以为，研究归研究，只有百姓的认可、社会的推崇才谚语流传的关键。有道是，谚语的生命在于流传。此话颇为中肯，也颇有见底。家训、行业秘诀、袍哥隐语之所以成不了“谚语”，就在于它们不为常人所知，或者虽知却不被复述、不为引用的缘故。

所谓“流传”有两个方面的流向，一个是横向的，一个是纵向的。比如“八月豌豆九月胡，十月点来矮跍跍（ku2ku2，该字本为‘立’字去掉头上那一点，由于无法拼写出来，故用该字代替）”“寒露霜降，胡麦豌豆在坡上”等是横向流传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众人一条心，黄土变成金”等是纵向流传的。横向流传是地域方面的，纵向流传是时间方面的。“清明断雪，谷雨断霜”“挞（da2）斗响，红苕长（zhang3）”是地域方面的，也是黔北地区特有的；“有钱男子汉，无钱汉子难”“有钱不怕胡子深，无钱哪怕小伙好”是时间方面的，是从古到今的。

我认为，纵向流传存在着一个消亡的问题，横向流传的却没有。因为，在一个地区流传的谚语，在其他地区不被使用，甚至鲜为人知，都不能说这条谚语消亡了，其理由是这条谚语还在产生它的原地区流传。纵向流传的谚语，如果后人不再使用它了，就说明它已经消亡了。至于文字的记录，只能说明那条谚语在某个历史时期确实存在过。“好吃懒做去当兵，拖衣落食过一生”这条上世纪50年代以前流传的谚语，现在已经没有人使用了，应该算为消亡了。像这样的谚语，究竟消亡了多少，无从查考，就此打住吧。

总结起来说，谚语的概念就是一句话：“在内容上属于表述性的、以传授知识或经验为目的的语句就是谚语，如“一朝被蛇咬，十年不钻草”“从小偷针，长大偷金”等，知识性、实用性、哲理性、指导性是它的基本特征。”

三、谚语的句型与形式的问题。有心人创作出某条“谚语”（多为一句话或几句话）后，人们一用再用、一引再引，久而久之，它就流传开了，就成了严格意义上的谚语。如果某条所谓的“谚语”还没有完全定型，它就不是真正的谚语。当然，定型的话不一定是谚语。所谓语句的定型，首先表现在语句的数量上。谚语有四种句型，即一句式、两句式、三句式和四句式。其次表现在句子的长短上。纵观谚语的句子，三个字的句子是最短的，九个字的句子是最长的。其中三、五、七个字的最多，四、六字的较少，八个字的更少，九个字的则是特例，如“久走夜路总要撞（chuang3）回鬼”。

在体裁上，谚语主要使用的是赋、比、兴这三种手法或体裁。“赋者，敷陈其事而直言之者也。”“气大不养家”“气大伤身”“气力是个怪，今天使了明天在”等都是赋的手法。“比”的手法有三种，一是比较，二是比喻，三是比附。比较是一个事物的前后变化，或者两个事物的互相对比，如“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大背（bei4）时讨小，小背（bei4）时买表”“饱吃不如宽坐”“宁栽三天的黄秧，不栽隔夜的冷田”等。比喻是“以彼物比此物也”，包括明喻、暗喻和反喻。明喻最为常见，“一个老乡，赛过三颗公章”便是。暗喻如“闹山麻雀不着肉”“有肉嫌豆腐”“相因买老牛”“铜盆烂了斤两在”等。反喻是从事物的反面立论，或褒扬或贬抑，实际上肯定或否定的却是它的反面，如“不谈不笑，阎王不要”“若要穷，天天睡到太阳红”“不会做官，倒贴盘缠”。比附是把几种有某种类似之处而又各不关联的事物放在一起，揭示某种意蕴。如“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物离乡贵，人离乡贱”“强盗养儿打黑摸，道士养儿敲（kao1）锣锣，告花字养儿提砂锅”等。兴的手法是这样的，“兴，起也。”用一种物象引起另一种物象，让人明白某种道理。如“有风吹大坡，有事问大哥”“好狗不咬（ao3）鸡，好男不打妻”等。值得注意的是兴这种手法，虽有点像比喻，却不是比喻，一定不能混淆。既然谚语要求简短而明快，又不能隔三差五地慢慢到来，说事说理都要求准确，于是“兴”的发端作用就十分重要了。

谚语的形式美首先表现在长短句的使用上，除了一句式之外，其余三种句子都有长短一致的整齐美与长短不一致的错落美的问题。如“守法朝朝乐，欺人日日忧”“在生不孝，死了流狗尿”与“街坊无老少，三辈拉来一辈叫”“村看村，户看户，群众看干部”等，前两句有整齐美，后两句有错落美。一般来说，两句式多为长短一致的，有少数前句短后句长，但没有后句短的，因为后句短便近于歇后语。三句式多是前两句等长，第三句比前两句更长，如“望牛得牛骑，望马得马骑，望羊子跑断脚（juo2）板皮”。四句式与两句式的情况基本相同，如“大浪当头，不可丢桨；大敌当前，不可丢枪”“狗咬（ao3）人，有药（io2）医；人咬（ao3）人，无药（io2）医”等。

形式美在语句的表现上是句子的精炼、语气的活泼，而且必须让呆板的句子灵活起来。但是，不能使用关联、转折、渐进等词语，也不能使用语气词、语助词，必须干净而利落，爽朗而顺口。如“人不求人一般大”“上了赌场，不认爹娘”等谚语，足以使失意人开心，邪行人警醒。

许多谚语还是韵语。因为用了韵，不仅使句型更加固定，而且更加突出了形式美，如“打人三月忧，骂人三日羞”“舍不得家乡，出不了远门；舍不得娇妻，奔不了前程”等。但是，谚语的用韵却不遵循韵书的规定，只要音近就行，而且还是地方音，如“有来一顿悚（song3），无来吃谷种”“爱儿不得爱儿力（li4），还得厌儿烧头七（qi2）”等。甚至谚语还不避讳重押，如“宁当（dang3）一片风，不当（dang3）一线风”“热来不当（dang3）人的风头，冷来不当（dang3）人的火头”等。

当然，谚语还有诸多的个案。比如，“云朝东，一场空；云朝西，背蓑衣；云朝南，雨团团；云朝北，好晒麦”“一九二九，怀中插手；三九四九，冻死猪狗；五九六（lue2）九，沿河看柳；七九六（lue2）十三，路上行人把衣担，九九八十一，庄稼老儿田中犁”。前一句是八句式，后一句是十句式。比如，交叉押韵，“有钱男子汉，无钱汉子难”就是前句的第三字，与后句的末一字押韵。再如，用典故的问题。“离了张屠傅，不吃混毛猪”出于民间故事，“宋江难结万人缘”出于《水浒传》。

我们说，谚语是民间文学，就是因为它饱含了诸多的文学手法，承载了诸多的客观形象，指点了诸多的生活道路。

四、谚语的属性、功能、目的及作用。上世纪八十年代，文化部门把谚语、故事和歌谣列为民间文学，并进行了切实有效的抢救，功不可没。谚语是就事论事、剖事说理的一种民间文学式样，它毫不讳饰，直奔主题，就是一个直性子。它使用的形象是生活中存在的、实有的事物，不像文学作品的形象，是可能有的，在现实生活中但不一定客观存在。而且，它使用的形象不是为了表达感情的需要，而是用来说理说事的。比如，“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钟，和尚走了庙子空”就不是谚语，而是富有感情色彩的诗句，但是“当日和尚撞日钟”却是是谚语。因为，谚语是以事说理、以理服人的定型的语句，一如自然科学中的定理或定律，只此一端，没有游移。因此，有人把谚语称为生活的教科书，其目的就在于教育人们认识事物，明了事理，对待生活。

谚语表达内容的方式方法大约有四种，即说明、揭露、指导和警戒。说明，叙述的是事物的表面，是生活、生产和自然的常识性总结，如“东虹日头西虹雨”“冬寒有雨夏寒晴”“立夏不下，犁耙高挂”“细娃不冷酒不凝”等。揭露是为了进一步说明事理，透过现象看本质，如“闹山麻雀不着肉”“官有十条路，九条民不知”“细娃不说假话”等。指导是用温和的语言劝人要这样做，不要那样做，如“九月重阳，移火进房”“置物不穷，卖物不富”“气力是个怪，今天使了明天在”等。警戒是用肯定或严厉的语句，告诫人们只能这样做，或不能那样做。如“远怕水，近怕鬼”“做事做到头，杀猪杀断喉”“劝人吃酒，心中有意；劝人出钱，钝刀割肉”“一锄挖不出金娃娃”等。

谚语对听者的作用，一是增加知识，一是接受教育。这种作用，是直接的，是肯定的，没有任何感情的成分。此外，还有一个作用是资料性。由于谚语反映的是一个时代、一个地域的社会思潮、文化心态、生产生活的经验、自然现象等，可以为民俗、社会、语言等学科提供真是的资料，是它们的研究获得更充分的佐证。比如“好人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好吃懒做去当兵，拖衣落食过一生”是征兵制改为募兵制，特别是清代末年八旗兵、绿营兵以及民国初年军阀军队政治腐败、纪律松弛的状况，与1937年以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根据地直至今天全国流传的“一人当兵，全家光荣”是截然不同的。

五、谚语与俗语的区别。成型的民间语言有多种，谚语、俗语就是其中的两种。将谚语、俗语与其他的成型的民间语言区分开来，能使谚语的性质和作用更加显豁。最容易跟谚语混淆的是俗语（包括口头熟语），因为这两种语句的外形极其相似。我认为，谚语与俗语的区别有二，一是谚语说出的是结论，有明确的指向，是表述性的语言；俗语是描述性语言，只描述事物的过程，不作结论，如“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挂羊头，卖狗肉”“牛头不对马嘴”等，都是俗语，它们描述的是某种形象或状态。瞧，它们都没有判断，所以是俗语。谚语是肯定的判断，或者否定的判断，如“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条条大路通北京”等。“中秋月不明，雨打上元灯”不是因果关系的谚语，而是对两种扫兴天气的客观描述，是俗语。二是俗语必须联系语言环境，即前后内容，才能知道命意所在。“又要马儿跑得好，又要马儿不吃草”是谚语吗？它既可以是肯定的，也可以是否定的，只有联系上下文才能确定，因此它是俗语。谚语是独立存在的，无须借助于上下文。“去的千千万，来的万万千”“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等短语，更是非联系上下文才能知道它的命意所在，因此它是俗语。

民谣与谚语的外形也极为相似，只不过民谣的政治性极强，内容是特指，而不是泛指，没有广泛的概括力。在流传方面，民谣的横向流传很广，纵向流传却只有一个较短的时期，如“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等。“粮食部门一碗油，商业部门半碗油，税务银行光骨头”是计划经济的产物，市场经济一出现，它很快就销声匿迹了。虽然谚语也涉及政治，却是泛指。如“有理问得君王倒，不怕君王坐得高”“八字衙门大大开，有理无钱莫进来”等，就没有指明何时何地何人，而是一种事物、事象的广泛概括。我们今天听到的谚语，特别是农谚，有很大一部分在农村流传，新中国成立以前流传的民谣，如今只能作为资料来保存，已经没有了实际意义。

歇后语也是民间的定型语言，它的形式与谚语有着明显的不同，也没有教育作用或指导作用，只用于逗乐。它通过谐音、转义等把前半句所说的事物转移到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地方去了，如“半天云牵口袋——装疯（风）”“磨子上睡瞌睡——想转了”“茅厕（si1）头放火炮——振奋（震粪）”等。谚语也有用转折句式的，但后半句是前半句的说明，意思是一贯的，如“猫翻甑子替狗干（gan4）”“和尚无儿孝子多”“死人的眼睛定了”等。明白了这个道理，是歇后语还是谚语，是不难区别的。

一句话，谚语是人们在总结自己或者他人经验的基础上，用美丽的语言说出来的精彩句子，又经过广泛而长期的流传使用，最后才获得了生存空间的表述性的定型语言。

五、我是怎样注释谚语的呢？谚语既然是以知识性、哲理性为主要特征的语句，释义时就必须注意体现它的知识性、哲理性原则，指出它对生产生活具有的指导作用。“有风吹大坡，有事问大哥”是一条用兴体创作的谚语，它的重点和核心是“有事问大哥”。为什么要用“有风吹大坡”来引起“有事问大哥”呢？在体裁上，它使用了人们熟知的赋、比、兴三体中的“兴”。由于谚语要求简短、明快，不得不使用诗歌上的兴体这种表现手法。按理，“有风吹大坡”是不准确，因为风不止吹大坡，也吹平地，还吹低谷。但为了更显豁地引起“有事问大哥”，就不得不用令人耳目一新的特写镜头“有风吹大坡”来开头了。这就是用“有风吹大坡”来即兴起事的原因和理由。“有事问大哥”于情于理都是正确的，而且是人们在生产生活上面对疑惑、疑难或疑问的一种常态性做法。同时，“有事问大哥”与“有风吹大坡”是不能比的，看似明喻，却不是，这是兴体的准确运用。

谚语对生产生活都有指导作用。在广大农村，农业生产几乎一刻也离不开谚语。什么时候该下种，什么时候该收割，什么时候该翻地，农民心里都有一张再清楚不过的由谚语组成的“日程表”。“芒种忙忙栽，夏至谷怀胎”“寒露霜降，胡麦豌豆在坡上”“八月碗豆九月胡，十月点来矮跍跍”“清明断雪，谷雨断霜”“挞斗响，红著长”之类的农谚，农村十多岁的孩子都能背出一大串。等到他们长大、成为真正的“农民”的时候，这些谚语就成了他们种庄稼的“行动指南”。

我在搜集整理谚语或俗语时，总是首先问我搜集到的那方言是表述性的还是描述性的，其次才问它的字面意义和实际意义及其关系。谚语的字面意义和实际意义的关系有三种类型，一是字面意义就是实际意义，如“名师出高徒”“千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等；二是字面意义是实际意义，字面意义又派生出了另一个新义，也是实际意义。如“新官上任三把火”除了指新上任的官员要办几件事情来表现自己外，还指一个人刚负责某项工作时总要尽力办好，以显示一下自己；三是字面意义不起作用，而派生义才是实际意义。如“众人拾柴火焰高”，指大家动手齐心协力干就会形成巨大的力量，本来的字面意义反而不起作用了。

事实上，我在注释谚语时主要采用的是“画龙点睛”式的。一是指出语句里的方言是什么意思，一是说明字面意义、实际意义、引申义或派生义。如“痨人的药不在多”“痨人的药不吃，犯法的事不做”等，我就说明“痨药”又写成“闹药”，指毒药。前一句注明，形容手段厉害，量少而作用却大；后一句不着一字，而字面意义、实际意义却是尽人皆知的。

一句话，谚语是流行在民间的通俗语句，是一种口耳相授的传世常言。知识性、哲理性、简明性、通俗性是谚语的本质特征，繁琐的注释只能是画蛇添足与狗尾续貂。但是，越是通俗而简明的谚语，往往越难解释得准确，更何况有些谚语在结构上还采用了紧缩的手法，有约定俗成的惯用意义，稍不留神就会出错。如今，我编写的《遵义方言诠注》已经出版八九年了，《遵义常用方言》也出版两三年了，它们是否已经达到了当初预期的目的呢，目前没有收到批评性的意见，看来还有待于读者的继续检验。我衷心期待读者的批评指正，以便有机会修订时改正。

（编辑：黔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