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年前,我对遵义方言的爱很淳朴,主要是为了更好地跟服务对象交流与沟通。
1985年参加工作时,我最佩服的人——既是我的姑父,又是一名普通宣传干部——他对我说:“下乡时把你听不懂的方言土话记录下来,耐心地问一问身边的人那是什么意思,最好问一问说话的人是不是你理解的意思,这样才能更好地开展工作。” 不久,我就搜集到了许多难登大雅之堂“田坎话”,比如称呼父亲喊“牙”,称呼奶奶叫“奶(nai1)”,被夹住了说“㮟(ka1)”,说吃饭叫“捞饣芒(mang1)”等闻所未闻的方言,也开阔了我的乡村视野,丰富了我的业余生活。
爱好文学创作并取得了一定成绩的我,由于喜欢遵义方言刻画人物性格,经常跟编辑老师就一些方言字词进行争论,于是便谋生了编写一本方言诠注的想法。比如,我的小小说《李白淘尖》却被郑州《小小说月刊》编辑吴万夫老师编辑成《李白陶奸》,作品虽然发表了,心里却总不那么畅快。这就是我2008年出版《遵义县方言》的原因。
《遵义县方言》出版后,遵义市曲艺家协会把它作为礼物送给2009年度贵州省曲艺家协会举办的曲艺培训班的老师和学员,深受好评。散打评书专家李伯清老师说:“我以为遵义四川是一家,没想到遵义还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言子。”市曲艺家协会主席王永康老师说:“《遵义县方言》虽好,却只是遵义市的一部分,如果能编写出一本《遵义方言诠注》来那才功德无量哩!”
正是这些德高望重的专家和老师的鼓励与支持,我才精心搜集编写了《遵义方言诠注(上下册)》(与邱正光合著)一书。没想到,除了戏曲协会专家、作家协会的名流和民间文化爱好者特别喜欢之外,一些外地朋友四处购买。
2014年,我又将2010年以来新搜集诠释的遵义方言和遵义民间禁忌编写成《遵义民间禁忌》一书。据黔北作家书社王雪梅女士讲,《遵义方言诠注》和《遵义民间禁忌》很接地气,很受读者欢迎。
为了配合曲艺进社区进学校,也为了纠正某些镇乡志书上地方语或方言章节上的错误,我和刘富民先生又合著了《遵义常用方言》一书。该书是我30余年搜集诠释方言主要成果,也是老少咸宜的方言词典,更是遵义人的家乡情怀和乡愁记忆。电影《天渠》主演、时代楷模黄大发扮演者郑强先生评价说,《遵义常用方言》是外地人了解遵义的窗口,读懂遵义的词典,入乡随俗的向导。遵义本土的著名诗人李发模、著名作家赵剑平、红色文化首席专家黄先荣等更是对《遵义常用方言》爱不释手,他们说“遵义方言”是农耕文明的载体, 方言土语的结晶,风土人情的浓缩。2019年建国70周年之际,遵义市委宣传部在各大媒体上推出5分钟的《守望遵义·老钟说方言》视频,引起强烈反响,其中人民人报的视频标题最为醒目:遵义的方言字你会写几个?
如今,我搜集诠释的遵义方言已经有一万六千余条,基本囊括了遵义各县区市的方言土语,并于今年5月已将电子版《遵义方言》送遵义市图书馆收藏,可以暂告一个段落。但是,这些方言土语是怎么来的,应该怎么写才正确,却是很多人都想知道的。于是,我现在又投入到遵义方言另外一个课题——方言字的研究上来了。
如果说我搜集遵义方言的第一部是为了与服务对象的交流和沟通,那么第二部就是告诉人们遵义人的母语就是遵义方言,既形象又生动,第三部则是打开通向古代的语言通道,因为许多方言字都是现代汉语的古音,比如虹,普通话有“ jiàng”的读音,遵义方言却读“gàng”。类似的字还有很多,如豇在遵义方言里读“gāng”,窖在遵义方言里读“gào”。我坚信它们都是普通话的古音,但还需要资料来证明,比如“(先人)板板”这个方言在《诗经》里就已经有了记载。
这就是我的方言三部曲。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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