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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跳过行酒令门槛
直接走进大地，从潮湿的泥土
舀出一勺勺活蹦乱跳的农谚
他们用农谚作为药引子
医治阴天突发的风湿关节炎
叶子烟的味道飘出窗口时
庄稼开始伸着头颅看日出
丰收的时令好戏连台
粗糙的大碗盛满温暖
不光填饱他们空虚的肚子
还填饱了他们一生的夙愿
他们唱着山歌
歌声里有浓稠秋色
和秋色浸染下
竹节一样的操守
他们不轻易说出爱
爱只流淌在血管里
或在给与的钞票里
或在默默的送别里
他们很少洗澡
节约的水用来煮酒
或者用来浇灌乡愁
等到秋霜染白了头
他们走过人生棋盘的河界
在那头选择一块向阳地方
安静地关闭一生的记忆
或打开另一种被虚构的命运
文化墙
偌大的展厅内
四面八方都布满墙
我不能驾驭穿越的本能
以民族之魂构筑的文化墙
陶瓷一样的光在晃动
我却不能融入一束微弱的光线
墙上的文字在游弋
墙上的画意在起伏
许多人的眼睛死死盯住
文化前后左右摇动的头颅
翻越神经编织的褶皱
最后的面孔竟然是
阳光普照的另一道出口
熟地
从蛮荒到熟地
埋藏了祖先多少足迹
被它养大的蜂蝶
带走多少辗转的春天
水一样荡漾的农谚
被姑娘们的手拂动
直到嵌进她们的
皱纹和白发
我站在熟地旁边
数着它的更年期
直到昏花眼掉下来
夕阳般隐入夜幕
【编辑：戢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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