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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步大小也是学校的中层干部，管着全校的学生，居然被当面叫侮辱性外号，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心头的火气更大了。于是，运用大学时练就的擒拿手法，一把扣住彭浩帆，让他动弹不得。顺势又甩了两个耳光，打得他是脑袋发昏，眼前冒星，连方向都辨不清了。
彭浩帆接连被打，懵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怒道：“恶老鼠，你这是体罚！我要告你！”
“是吗？你还敢恶人先告状？老子立马就可以开除你！” 徐步说着，又作势要打他，手在空中，终于还是忍住了。
彭浩帆后退一大步，避开徐主任的手：“我姑父是教育局长，你等着，我一定会去告你的！”
徐步并没有被吓倒，调侃道：“我知道你是官二代。但你后台再硬，也硬不过国家法律！只要做了违法的事，一样要被追究。谁也保护不了你！”
“别拿大道理忽悠我！我不信你这么大胆……”
“不是我大胆，是你自己太大胆了！看你今天干的啥事？居然敢在学校拿刀砍人，全校师生都看见了，都可以作证。还有刀这个凶器，也是我们当场缴获的。现在都人赃俱获了，你还敢跟我耍横？就凭这些，不说你爸是书记，就算是县长，也保不了你！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彭浩帆有些心虚了，但嘴巴上仍然不示弱：“我姑父在教育局当局长，管着你，你真的不怕吗？”
“当然怕！但你今天持刀砍人，他也保不了你……”
“我不信！” 彭浩帆依旧不心甘。
“信不信由你！就凭你今天的行为，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派出所，把你抓走，关进看守所！”
“抓走就抓走！派出所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彭浩帆还在嘴硬。
“是吗？你以为派出所是你家，那么好进？告诉你吧，抓进去，就是上镣铐，挨电棍，坐老虎凳，灌辣椒水，头悬梁！……这些你没尝过吧？电视里你总看过呀！你是不是真的也想去尝尝？……”
彭浩帆惊恐起来：“你胡说！别吓我！……你怎么知道？”
徐主任脸无表情地回道：“我同学在公安局刑侦队，他告诉我的……”
这时，周心蕊也说话了：“你欠人家的钱不还，还有理了？居然还要拿刀砍人家。你要知道，赵锦喆可是你的同学，不是你的仇家！没有钱的话，就不要去玩游戏呀！我没有追究你课也不上去玩电游，你倒好，居然还想杀同学……”
周心蕊还想继续批评下去，徐步却已经没有耐心了：“别跟他废话，直接开除！”
因为彭浩帆已经被教训了一顿了，周心蕊没有了开始时的那种火气，就对徐步说：“我已经给他家打过电话了，他爸妈一会儿就来了，我们再等等吧。”
彭浩帆心里咯噔一下：爸妈怎么知道的呢？她不是没我爸手机号么？但马上又反应了过来了，应当是问班上同学要的。今天的事闹大了，父亲真来了，回去后少不得一顿胖揍。就算有妈妈拦着，也没用。
一想到这里，刚才还豪气冲天的，一下子蔫掉了：“老师，我错了……”
“现在知道错？晚了！” 周心蕊走了过来，手指戳着他的脑门，又开始批评起来，“真的看不出来，你居然是这样的学生！我原以为只是不想学习，也就没有过多批评你，因为人各有志。现在倒好，居然还想杀人！你自己不想活了，想挨枪子儿，去杀人，可别连累我们学校呀！要杀人的话，回家去杀，别害我跟着你倒大霉了！……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彭浩帆心里一团乱麻。他什么也不怕，就怕看见父母难过。
周心蕊正批评着，突然，门被推开了，他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果然是自己的爸妈来了。他心下猛地一沉，这下完了，爸妈还真来了。
“老师，怎么回事……”彭威虎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妈紧随其后。
周心蕊回道：“还是问问你们的好儿子吧，看他干了什么好事！”
彭威虎又转头看着儿子，铁青着脸问道：“老实告诉我，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面对父亲严厉逼问，彭浩帆还真有些怕了，连话都说不利落了：“我……我……”
见他这个样子，周心蕊只好自己介绍事情经过了。关键的地方，还手拿那把鱼刀，比划来比划去，诉说当时的危险程度，还有同学们被吓得四处奔逃的情形。花了三四分钟，才把大致的情况介绍完。
彭浩帆的妈妈听得一惊一乍的，不时说道：“这孩子以前不是这样，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彭威虎也吓得脸色发白，盯着彭浩帆问：“好好的，怎么就动起了刀来呢？这刀哪来的？……”
彭浩帆终于一时到事情的严重性，一句话也不敢说，低头站在一旁，一动也不敢动。
周心蕊讲完事情的经过，又准备讲述对他处理的初步意见。这次轮到政教导主任徐步发言了，他抢过话头，痛心疾首地说：“学校也不愿意发生这种事，但彭浩帆这次犯的问题实在太严重了，居然拿刀砍人，触犯了法律，谁也保不了！必须开除学籍，以儆效尤……”
这一番话把彭浩帆的爸妈吓坏了，不断地说着好话，希望学校再给一次机会。但徐步历来说一不二，始终不肯松口。
彭浩帆本来已经想好了，不打算再在这个学校读书了，可是现在看见爸妈为他这样放下面子求情，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他突然不想被开除了，于是硬着头皮求情道：“老师，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周心蕊吼道：“就你今天的态度，半次机会也没有！”
接着，她又开始描述起彭浩帆刚才在办公室嚣张的模样来。彭浩帆的爸妈听了，脸红耳赤，又开始骂他。
这时，已到放学的时候了，徐步要去给各个班主任布置工作，就缓和了说话的语气对家长说：“其实，他提刀砍人，我们也很难过。但是，现在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学校肯定要作出处理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至于是不是开除学籍，我还要向校长汇报。有一点是肯定的，以后彭浩帆再也不适合在我们学校继续读书了，否则会吓跑其他学生的，也无法向社会交代。我们要对学校全体学生的生命安全负责……还好，这次没有学生受伤。不然的话，就不是什么开除不开除这么简单的事了，而成了刑事案件了，要坐牢的……今天就说到这吧。你们先把小孩带回去吧，明天也不要让他来学校了。我怕他还要去找赵锦喆的麻烦，闹出什么大事。这些天，你们一定要好好看紧他，免得他跑出来……听候我们的处理通知……”
他妈妈急了：“那不行啊！孩子本来就学习成绩不好，要是不能再在学校读书的话，就更没希望了……”
周心蕊心下暗暗觉得很好笑，忍不住揶揄道：“就你家孩子现在这个样，就算继续待在学校，也不可能考上高中的！反而会影响其他同学。大家都是父母养的，家长们肯定会有意见。所以，你们还是不要让他来我们班了，如果真出了认命，我担不起这个责任。至于他怎么复习，就是你们的事了……”
一听这话，彭浩帆的爸爸妈妈脸更红了，不知说什么好。
临走，徐步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道：“还有个问题，我要跟你们说清楚。到目前为止，学校没有报告派出所，但是考虑到今天彭浩帆持刀砍人的行为性质，学校不能保证受害人家长不再追究。你们最好能主动和受害人家长沟通一下，安抚安抚。否则的话，万一他们去派出所报案，事情就不好办了……”
“好的，我们会协调好的……”彭浩帆的爸妈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带着他回去了。
第二天，徐步把这事向校长作了详细汇报。考虑到彭浩帆是县教育局领导的亲戚，学校也就没有正式开除他的学籍。但是又怕他继续在学校闹事，找赵锦喆的麻烦，造成校园伤人事件，决定让他在家自由复习，中考的时候再来参加考试。
不久，彭浩帆的妈妈就把他所有的游戏欠费都结清了。又过了一个月，她动用关系说动相关部门，把赵锦喆叔叔开的游戏厅给封了，理由是容纳未成年学生玩游戏，造成恶劣影响……
作者简介：
李乾生，曾用笔名虔僧、西楚孤客，湖南茶陵县人，中国校园作家协会、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北方作协高级创作员，湘潭市教育科学研究员，《教育与科研》杂志编辑部主任。出版有长篇小说《情何依》《魔仙刃血》《昊毓和他的女人》（又名《情也深深》）和文集《情泪》《中学生名家示范作文手册》，部分在“小说阅读网”“言情小说吧”等网站连载，另著有长篇小说《师殇》等。
（编辑：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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