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认识时,他已经功成名就,正是男人最多彩多姿的年龄;她是她的学生,年方十八,正是豆蔻年华惹人怜爱的年纪。两人之间,隔着十七年的年龄差距,却隔不断爱情之火在两人之间熊熊燃烧。情到浓处,她将自己在天目山上亲手采摘的相思红豆送给他,他则到银楼打制了一对戒指,将红豆嵌入戒指中,戒指上,分别刻下了他和她的名字中的各一个字:她是“慈”,他是“悲”。如此情深意重,该是天作之合了吧?却是两人都忘记了,在他们之中还有一个女人:他的妻子。这段缘分终是没能让两人走到一起,他与她还是黯然分手。
女子的名字,如今没有多少人知道:孙多慈。而他的名字,叫徐悲鸿,当代中国最著名的画家。
还是一位画家的故事。她自幼悲苦,双亲早逝,14岁被舅舅卖给了妓院。17岁时,她遇见一位怜惜她的男人赎出妓院,纳为小妾。她以为逃出火坑,原本对绘画有爱好的她,奋发图强,从巴黎学成归来,成为中国近代史上第一位西洋画女教师。但她在家在家中的地位却没有改变,丈夫爱她,却不能保护她的尊严,大夫人恨她夺爱,当面背地,拿她曾经的青楼历史打击她。她忍受不了这份屈辱,再次奔赴法国求学。从此,她与丈夫天各一方,再无相见只之日。在法国,最苦的是二战炮火连天那段的日子,她连温饱都无法维持。就在这时,一位普通的中国人来到她身边,用自己一生的岁月照顾了她。他爱她,当年向她求婚,她不答应,说自己已经是有家的人。而她的丈夫,却因为国内的政治气候变化,直到1959年8月病逝于安庆,也始终不敢给她一个回家的承诺。1977年她逝世与巴黎,身边陪伴她的,还是那位普通的中国人。
她叫潘玉良,中国绘画历史上一位传奇人物,她的丈夫,叫潘赞化。那位普通的中国人,叫王守义。
他们是夫妻,从小青梅竹马,婚后相敬如宾。只因他的母14岁被亲嫌弃儿媳,最终逼得他休妻另娶,而她也另嫁他人。多年后,沈园重遇,她得到丈夫同意,为他送来一杯酒。他喝下酒,满腔悲愤从笔端喷涌而出,一首《钗头凤》从此传唱千古;她无语悲咽,也作词相和,不久愁怨而死。
这个故事已经脍炙人口,每一个中国人都知道她的名字叫唐婉,而他,叫陆游。
三个女人,都为了她们自己心中爱着的男人付出了一切,但都没有得到她们心爱男人相应的回报。但她们,似乎又得到了另外一份幸福。
孙多慈在徐悲鸿逝世后,为徐悲鸿戴孝三年,此时的她已是身为人妇,而她的丈夫许绍棣,给了她最大的宽容----孙多慈为徐悲鸿戴孝,是每天每日都当着许绍棣的面的!不管孙多慈对徐悲鸿的爱有多么的明显和张扬,许绍棣始终用他的宽厚与温和,彰显着一个男人的大度与气量。
潘玉良到死爱着的,都是那个把她从火坑中搭救出来,并且支持鼓励她在画业上不断奋斗乃至有所成就的潘赞化,但在潘玉良人生最困难的日子里,为她搭起一顶遮风挡雨帐篷的,是那位叫王守义的普通人。潘玉良临终时,请求王守义把自己与潘赞化结婚时的项链送还潘家的后人,年过八旬的王守义,在潘玉良逝世一年后就完成了潘玉良的夙愿---他把潘玉良七大箱遗物、两千多张画作和她与潘赞化结婚时的项链,送回祖国,将部分遗物交给潘家后人,其余全部捐献给了国家。
唐婉是三个女人中最不幸的,她在与陆游最后一次见面后就忧郁成疾而逝。可她应该也是幸运的,幸运的是,她的第二个丈夫赵士程,也仍然是一个有着宽厚之心的男人,当她在沈园与陆游相遇,想给自己的前夫送上一杯酒时,她的心,肯定是忐忑不安的---那是南宋,是中国历史社会风气最封闭的时代啊!然而,赵士程点了头,看着她亲手倒满了酒,给陆游送去。我想,当唐婉给陆游送上这杯酒时,她的心里,除了对陆游的爱,应该也是有一份对赵士程的感激的……
她们是不幸,也是幸运的。不幸的是,她们都饮下了爱情的穿肠毒药,幸运的是,她们也都遇见了另外一个真正爱着自己的男人,犹如服下了爱情的解毒药。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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