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上接“未完待续6”】在绕囤城墙上修筑的环城马道,宽2—4米,总长度5820米。始建于南宋,明代加固扩建。它是东西贯通、南北照应的网状交通系统。这条临崖骑岭、绕囤而行的敌楼战棚,是守城军士的前沿阵地,更是海龙囤的生命线,承担着敌情观察、军需运输、兵员调度、军令传达、反击作战等多种军事功能,实现内外联络通达的目标。
游览到这里,海龙囤已经給了我一个直观而清晰的印象。囤顶三重城墙,内外套迭,外墙临崖绕囤而建,依山势逶迤约6公里,下临百丈深谷,险要天成,《明史》称“飞鸟腾猿,不能逾者。”
城墙位于囤顶四周边缘,蜿蜒闭合,规模宏大。囤顶有土筑城墙,有碎石废料堆砌而成的城墙,还有用青石与石灰糯米浆错缝砌筑的城墙。专家推测,各式各样的建筑是不同时期的遗存。
囤顶总面积1.59平方公里,新王宫和老王宫是囤内两组最大的建筑群,面积均在2万平方米左右,大体呈“横三纵三”布局,是集军事屯堡、衙署与“行宫”为一体的“土司”遗存。
在下囤返程的路途中,我不禁这样想:悬崖峭壁是石材要么是就地取材,要么来自囤顶的采石场,都属于“就地取材”范围。但是,在南宋或明末,没有现在的起重调运设备,又是什么力量把重达数吨的石材垒砌到险峻而陡峭的悬崖上去的呢?如飞龙关西北角那根耸立的孤柱,尽显历史沧桑又显科学神秘,给人一种攀登的勇气。
如果说黔北有什么秘境的话,那么重达数吨的条石,能够搁置到高山之巅、城墙之上,而且跨越数百年而坚挺如初,这才是遵义不为人知的科学秘境。
海龙囤上的关隘、台基和踏道都是用加工规整的石块营建而成的,不少巨石重达数吨。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统计过海龙囤一共耗费了多少石材,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和财力才垒砌起来。但是,与今天某些项目的报道、报告和统计相比,当年的营造者在这方面却是不够合格的。假如在今天,某些干部不仅会丈量出杨应龙的“宝座” 是一块二丈长、一丈宽的石榻,而且还会称出它的重量,评估出它的价值,甚至还会“炮制”它来自于哪座山头,取自于什么地点,是谁人发现的,又是谁命名的,等等。
遗憾的是这尊“宝座”上的雕龙早已剥落,整个新老王宫的阶砌和石栏等都埋没于荒草丛中。
此外,囤上古迹还有金库、银库遗址,火药池、骡子坟、绣花楼、校场坝及当年凿山建囤的采石场遗址可以辨认。尽管土、月二城已经成为一片废墟,遍地瓦砾,阶础纵横,但还是可以想象到当年的辉煌与覆灭,忠义与反叛,铁血与凄凉......
事实上,海龙囤是我国唐宋羁縻之制和元明土司制度的产物。它见证了我国少数民族政策由羁縻之制到土司制度再到“改土归流”的演变,也见证了南宋时期由国家拨款、指导和督促的“固本之基”,到明末播州杨氏末代土司负隅顽抗的“一丘孤冢”......
回顾海龙囤的历史,刹那间意识它是建成758年之后成为万众瞩目的世界文化遗产的,它是建成343年后、加固重建4年后被24万明军夷为焦土的,它是580年后在抗战期间被一位姓谭名其骧的浙大教授擦出一星光芒以唤醒国人把抗战进行到底的,但最关键的还是改革开放4年之后才引起遵义县委政府高度重视的。当年,遵义县一位姓胡名芝茂的领导干部在囤顶察看遗址后曾赋《海龙囤怀古》一首,很有意思。现抄录如下,供诸君欣赏。
驱车冒雨海龙行,
野径循经涉泥泞。
重峦迭嶂漫漫雾,
丹心热汗细细渗。
穿林绕壑路幽窅,
觅涧寻溪水碧澄。
山势轩昂海龙囤,
孤峰挺拔耸入云。
播州骠骑营霸业,
四百年前垒皇城。
覆辙冥茫无觅处,
遗迹依稀尚可寻。
示渝碑倾荆棘掩,
点将台斜风雨频。
寂寂石门忘寒暑,
凄凄断圮任阴睛。
委地琉璃埋或露,
蒙苔阶础纵更横。
皇城王师次第灭,
是非成败耐沉吟。
古迹哑然成旧事,
回首东山月已升。
海龙囤是一本古播州的历史,也是一座古遵义的文物,更是黔北人民千百年的一部百科全书。它既有辉煌的历史,又有惨痛的教训。它既有抵抗侵略的先见,保家卫国的光荣;又有建筑城池的谋略,构建壁垒的工艺……如今,隐藏于黔北深山长达415年的古囤以她别具一格的雄奇、挺拔与险峻而蜚声中外,将越来越多地吸引四海的文朋诗友和全世界的旅游爱好者。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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