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间,便喜欢古典诗词。但是,那时只在阅读和收藏的层面上。进入21世纪,便上升到思考和写作的阶段了。而且,一发而不可收,十多年间涂抹了几千首诗词,还出版了六本集子,可谓硕果累累。
写着,看着,想着……
忽然,写不下去了,不敢写了。甚至,不愿再看一手打造的所谓的作品,也不敢将自己的书送人了。本打算,将留存在仓库里的书,捐赠给某学校、某机构。现在,计划全部取消。仿佛付之一炬了,才能安心。
写诗填词,真正的动起笔来,是从研究韵和平仄起步的。
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就是用韵的。依韵,而链接的诗句,读起来就如同唱歌似的,朗朗上口,余味无穷。
大汉朝至三国时期,佛教渐渐传入中国。建安文学的代表人物曹植,就对佛经里的梵文及其曲调进行了深入浅出的研究,以其绝伦的文采,对梵文作了翻译。由此,他发现了汉字发音的一些规律,便创造了“梵呗”。这是汉字声调、音律研究的发端,也是中国声韵学的开始。
南朝·梁·沈约的《四声谱》,率先提出了“平、上、入、去”四声,并将其运用在诗里,使得诗句有了抑扬顿挫的节奏。
宋时平水人刘渊,依据秦唐诗人的用韵习惯,把汉字分成106个韵部(也有书说是107个韵部),并刊行了《壬子新刊礼部韵略》一书,简称《平水韵》。
此后,历代有过变革。但是,诗人们按照106个韵部的规则写诗,似乎已成定式。所以,《平水韵》成了写诗,尤其是近体诗创作的蓝本。
清朝道光年间,吴江(今江苏苏州)人戈载,在《平水韵》的基础上,依据他多年的研究心得,编制出了《词林正韵》一书,使得词也有了较为统一规范的写作依据。
我最早接触的韵律是文字改革后,广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新韵》,共13个韵部,易学,易懂,也很好掌握。但是,诗词界不赞同新韵。认为,新韵只适合于新诗,而不能用于古诗词,尤其是不能运用于近体格律诗的创作。近体诗,只能采用《平水韵》,词只能依据《词林正韵》。若不遵照这两个韵律,创作出来作品,就不能算是格律诗词。
当然,也有人反对这种观点。反对也好,赞成也罢,只不过是诗词创作,遵循什么方法而已。
对于诗人词家来说,用新韵,还是用古韵,根本就不是个问题。只要掌握了汉字的规律,熟悉了文句、词组的结构,用什么样的韵律,易如反掌。
可是,有些人把这个问题当成了一件大事,非要较真,花费了“洪荒”之力,争来议去,旷日持久,谁也说服不了谁,实为不智。
我从新韵起步,逐渐改用《平水韵》《词林正韵》。可是,无论用什么韵,诗还是诗,词还是词。作品的本质没有改变,更没有提高。
其实,诗词作品的内涵、品格、意境、韵味,不在于用什么韵律。而在于作者的知识底蕴,阅历修养,胸怀抱负,以及心智和思考,等等。
如今,互联网高速发达,QQ、微信开启了新的交流平台。我的手机上,至少有五六个专属于诗词的群。每天,只要打开手机,就会有铺天盖地的诗词蜂拥而来,不想看都不行。
不客气地说,能真正称得上“诗词”的作品不多。大多数的东西,只不过是文字的堆砌,几个词汇组合的垃圾。
细一看作者的写作动机,或者说作品的立意。无非就是:什么雅集,什么和。还有,春夏秋冬,随时应景。再就是,赶着什么形势,跟风走穴,追个时髦。
作者的心中,没有感悟,没有冲动,没有指向,没有目标,写出来的东西,能叫诗词?能感人?
《尚书·尧典》说: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也就是说,诗是用来表达人们意志的,歌是拖长声调咏唱诗的语言。概括地说,诗言志,是诗人思想感情性质的表达。言,即说,吐露表达。志,意志,人们内心的志向。意念,即思想感情。
也就是说,没有想要表达的真心、真情,没有要强烈爆发的意志、思想。平平淡淡写出来的东西,只能是无病呻吟,胡言乱语。
读古人的诗词,无论什么年代,什么题材。也无论是谁,著名或不著名。感觉古人的诗词,都不是用笔写的,是用心写的。甚至,是用热泪、鲜血写的。文字、句子,不过是个载体而已。
苏轼,苏东坡是我们熟悉的,生长在大宋朝鼎胜时期的人物。可是,苏轼一定不是个圆滑的人。政治上屡屡受贬,使得他对政治、人生、文学有了不一样的思考。在他看来,人生如梦,却又不能否定人生,而是力求自我超脱,始终保持着顽强乐现的信念和超然自适的人生态度。
因此,他的诗词、散文,便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格。最大的特点,是对人生命运的思考,增强了诗词意境的哲理内涵。
读《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就会真切地感受到他的这种情怀。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苏轼这年,是在密州(今山东诸城)太守的任上,中秋时节,想起了弟弟苏辙,便多喝了几杯酒。实际上,他是因为与王安石的政见不同,而被外放出京的,心情颇为郁闷。他的一生,都崇尚儒学,讲究务实。但是,他又“龆龄好道”,有些虚幻。而且,还怀有“归依佛僧”的念头。心智与思考,总是在矛盾的纠葛之中。每当挫折失意时,便以老庄的思想安慰自己,借以帮助自己解释穷通进退的困惑。
由此,便不难看出苏轼写这首词的用意和目的。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这首词构思奇拔,独辟蹊径,极富浪漫主义的色彩,是公认的人间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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