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晴晴
贾晴晴是我二零一七年教过的学生,我很喜欢、欣赏她。虽贵为一班之长,未曾见过她发号施令,也未曾见她说过谁,甚至站在讲台上总结一下班级的表现,她都有些脸红。成绩也不是班级最优秀的,但她一直努力着。出奇的是,不管是多么淘气的学生只要是晴晴班长站在讲台上,都如老鼠见了猫似的,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文静的晴晴班长就有这样如此强大的神力,不得不佩服。原来她一直秉持着自己能做的从不麻烦同学,默默的做事,友善的对待每个同学使她赢得了同学们的高度信任、威信甚高。学生如此,老师们呢?晴晴见老师也脸红,锻炼了三年好像也未有多大改变。但发自内心虔诚的问好礼让,尊敬每一位老师,老师们都能感受得到,乃至所有的老师都从心底欣赏晴晴。去年春季居家学习期间,所有科任教师在面对面授课时都情不自禁的为她答疑解惑,都好像要把自己全部的知识传授给她,那种全心全意希望她能学有所成的心情,导致视频会延长了近一个小时。一个腼腆的女学生,一个不太爱说话的班长竟能得到师生如此的信任、尊敬和厚爱另我很震惊。这种人格的魅力对我触动很大,很是受教。作为贾晴晴的班主任,我为教到晴晴这样的好学生而感到骄傲。我想教过晴晴的老师们还有她的同学都期盼着刚考进高中的晴晴变得更美——更美。
时光匆匆,寥寥数笔,已经划过了十五六个春秋。成绩比他们卓越的,才华比他们横溢的学生我都没记住,之所以总能忆起他们,是因为他们都有一颗向美逐美的金子般的心灵,如夏花一般绚烂。生活工作之余,穆然沉思,悠然遐想时,这些美好的往事伴有他们的音容笑貌总能从我的脑海中跳出来,寻思玩味,总有绵绵无尽的温情荡漾在心头,心里温暖了,生活自然洒满了阳光。
真的很想念他们,真的要谢谢他们!
◎记忆中的拜年
辽宁 刘雅洁
人到了岁数,是拿啥找啥,现在的事儿记不住,过去的事忘不了,往往是时间越是久远还就越是清晰。
五十年前的那个春节拜年,就让我记忆犹新。那一年的大年初一,天还没亮,妈妈就招呼我们兄妹五人,“起来孩子们都起来过年了,都早点起来,把新做的衣服鞋子都拿出来,今天都穿上,把你爹给你们姐四个买的红绫子,粉绫子,梳头的时候都扎上,过年了,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待会儿吃过饭,你们几个去东街(gai)你大妈家,前街你老姨家,西街你二舅妈家拜年,我跟你爹去小姜家你们老姑奶家给她拜年…”妈妈的指示,哥哥的号令:一、二、三、我们五个竟赛似的起来了,叠被子,穿衣服,两个姐姐又打开了不知试穿了多少遍的毛蓝裤子花上衣,又都穿上了,手工针织的袜子,妈妈连夜赶制的黑红格布鞋,两个姐姐用红绫子在齐肩的秀发上,在两耳侧点缀一个蝴蝶结,陪衬两张开心的笑脸,相同的打扮,真好像代嫁双胞胎的一对新娘。我跟四妹跟两个姐姐比简单多了,衣服裤子鞋子都是姐姐穿小了的,为了让我们俩接受,妈妈用肥皂水,用洗衣板反复搓洗,把衣服洗得格外的透落交给我们俩穿。爹还一个劲的给我们俩解释“你大姐一天数没念,你二姐只念三年书,都是咱们家困难耽搁了她们姐俩,爹欠你们两个姐姐的”爹对我说“三儿,你跟兰子(四妹的小名)能念到哪,爹就供你俩到哪”穿上姐姐换下来的衣服,还别说,真的挺好看,尤其是听爹说的这些话,更是觉得给姐姐穿多好都应该。我拿出爹给我跟四妹买的一条长粉绫子大姐,用剪刀把这条长绫子子平分两段剪开,我一段四妹一段,随后二姐给我梳头,大姐给四妹梳头,我们小姐俩扎在歪桃里的头发,跟散落着的头发,被姐姐用织袜子的竹针,画的可分明了,一朵粉红的大花顶在了头顶上,遮住了歪桃上的黑发。涂上点姐姐平日里一直不舍得搽那盒香粉和胭脂,接过姐姐的小镜子来回的照了照,觉得挺好看,挺美的“妈,妈给我做的裤子,裤脚子咋这么长呢……?”哥哥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把我们的眼光都引到了他的身上,一身的学生蓝,上衣长短肥大还算可以,那裤脚长出差不多到脚尖,因这裤脚惹得哥哥一脸的不高兴“大儿子,妈跟你说,这裤脚长点比短强,你先把裤脚往上卷卷,过这两天妈给你用开水洗洗缩缩水就不长多少了…”“哥,你快长,等你再长个三五个月的,说不准就正好了,因为裤脚子绝对不能长长”二姐也当了说客。爹从墙上挂的印有红字,为人民服务的七成新的绿兜里掏出三联百响小鞭随手递给了哥哥,哥哥那撅嘴五观紧绷的脸,瞬间舒展的阳光灿烂,一点也不顾及裤子的长啊,短那,从炕上跳到地下,蹋拉双鞋开门,从妈妈煮饺子锅下的灶坑里拽出来一根一头燃烧的麻杆跑出门外放鞭去了……“过年好,过年好,过年放鞭炮,过年吃水饺”四妹,在地中央转着圈的连蹦带跳叨咕她的过年好!我手指着贴在门框一侧的春条摇头晃脑,念着喊着,一入新春喜洋洋,幸福光辉照满堂,今年真比去年好,明年更比今年强,我的喊声远远盖过四妹的过年好!大姐,二姐长我们俩几岁?真的就是懂事,二姐,拍了一下我的手臂,大姐拉着妹妹的手对我们俩说,“别念了,快别念了,咱们四个给咱爹妈拜年”大姐,二姐,我,四妹,我们姐四个一字排开立正站好,给坐在炕沿上的爹妈拜年,我们姐四个异口同声:爹妈过年好!随后规规矩矩地给爹妈敬了个礼。“雅芝(大姐的名字)你们姐四个都给咱爹妈拜年了,我也得拜”一边进屋一边说话的哥哥,走在爹妈面前双腿跪下给爹妈每个人个磕了一个头。大姐,二姐,哥哥,还有我,我们齐帮对手,放桌子的放桌子,端饺子的端饺子,转眼的功夫,桌子上摆的满满的,碗坨,皮冻,鲫鱼炖豆腐,酸菜粉条,两盘猪爪子上桌后,妈妈让我们每个人都吃上一两块,说是吃猪爪子有抓挠,日子会过得好,丰盛的家庭春节聚餐,给哥哥吃的,解开了裤带,给肚子造个滚瓜圆。撂下碗筷,我们分头去拜年了…
伯父家是我每一年必须去拜年的首选,伯父学问大,文化水平高,伯父曾经是大学讲师,因五几年被错划成右派,返回农村老家,我们住在一个屯,伯父被强制到生产队干活,平日里的早晨,他挑个粪桶,挨家挨户地在门口喊,“都出来倒尿,快,都出来到尿…”,这不是过年了吗?伯父放假了,我很愿意去伯父家,其一、很愿意听他给我讲《矛盾论》《实践论》《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其二、伯父的老闺女艳姐跟我一般大,我们俩的生日也不差几天,无论上学放学还是玩,我们俩总在一块。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伯父家,刚进院子,就听大妈跟伯父报信,丙田家的三儿给你这个“瞎子”拜年来了,我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就拜上了,大爷(大伯)过年好!大妈过年好!“我的眼镜,我的眼镜呢?艳子,快帮爸找找
三儿来了,我跟三儿我们爷俩说一块儿去了”大伯家,今天比往天收拾的干净,被窗纸包裹那巴掌大的一块玻璃擦得锃亮,屋地上铺了一层白沙子,伯父炕上常年摆放的被褥也换了位置,好像正等着我给他们拜年送上个过年好!伯父带上他近千度的近视镜,打了个嗓,“我说三啊,今天是过年,我就知道你准来,一是有你老姐吸引你,再有就是你这孩子的求知欲望强啊!今天不比往常,咱一改话题,我先给你出个谜语,你猜猜:公主独居木家庄,外罩包裹花衣裳,削去木衣探出头,绘出锦绣好文章”这不是铅笔吗?“我就说吗,三聪明一下子就猜中了,伯父把事先准备好了的,用书纸包裹的两只铅笔从炕席底下拿了出来递给我,“这是我给你的奖励,有奖猜谜通过”当时把我这个最容易感动的人又感动的不得了,脱口而出,大爷,我再次给您拜年:忠心的祝福您老人家,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往屋走,往屋走…”,伯父的大女儿营姐,招呼我们家族来拜年的一大帮半大小子,有新哥,强子哥,喜子哥,永子弟弟…加上伯父一家人,还有我,满满的挤了一屋子,兄弟们一个个跪在地中央分别给伯父伯母磕头拜年。伯母抓小瓢里的糖果个丁个的给他们往衣兜里揣,我除了这花花绿绿的糖果外,比兄弟们优厚的待遇就是多了这穿上花衣服的两只铅笔。
打那个年之后,一晃十年过去了,伯父的上述书得到了党组织的重视,20年过去了,柏父的冤案得以平反,重新返回了他酷爱的讲台。那个当时,我不理解伯父在遭受鞭抽,棍子打,锥子扎,头上被打的大包挨着小包,眼眶都紫了情况下,我去看他的时候,他竟然还安慰我“三儿,云遮日是暂时的…”我不知道伯父执着的信念是坚信党,我仰慕、敬佩、点赞!伯父咋那么高瞻远瞩,在那种情况下戴着高度的近视镜,竟能看到云层外面的艳阳天!
半个多世纪,弹指一挥间,岁月的沧桑,四季风雨改变了我们的容颜,改变不了我心中的记忆,那一年春节拜年的情景,深深地锁定在我的脑海中。
(本文作者刘雅洁)
(编辑:黔州)
本文符合《文学中国》杂志创刊号发表要求,过初审进入二审,请您务必尽快加总编木子手机微信同号:17738013139,并主动和总编沟通用稿事宜。本刊采取三审制,沟通前,请把您要投稿的作品(不限于这一篇)、作者简介、通讯联系方式整理在一个文档里面,以备二审。按规定:凡不主动和总编沟通的作品,一律视作自动退稿,本刊也绝不会刊发该作品。 《文学中国》编辑部 2021.3.23
版权所有:西南作家网
国家工业信息化部备案/许可证:黔ICP备18010760号 贵公网安备52010202002708号
合作支持单位:贵州省青年文学研究会 四川省文学艺术发展促进会 云南省高原文学研究会 重庆市巴蜀文化研究中心
投稿邮箱:guizhouzuojia@126.com QQ1群:598539260(已满) QQ2群:10423034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