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连朝意外地发现,夏荷的丈夫,也就是自己的妹夫,竟然是当年那个守卫鸭绿江大桥的志愿军战士陈小山!
牛建新生性十分顽皮,对奶奶家的稀奇的东西都感到十分好玩,特别是晚上会发出热量的土炕。他一边在上面蹦蹦跳跳,一边还吱吱呀呀哼唱着歌曲。
王天英平时一个人清静习惯了,很不适应小孩子的喧闹。她看到牛建新好动又淘气,顺手抓起身边的一个竹子尺板,飞速地打在他的脚背上,口中还愤愤地骂道:“你这个新疆的野娃娃,把瑙的热坑都跳塌了!”
挨打的牛建新一边捂着生疼的脚丫子,一边用奇怪而愤怒的眼光注视着王天英:奶奶是给孙儿讲故事哄睡觉的人,是世界上最慈祥最善良的亲人。我的奶奶怎么像一个恶毒的地主婆!
一次,王天英白花花的脸上带着莫名的怪笑,对牛建新说道:“你的阿爸姓牛吧?那他就是瑙们大家的牛大哥喽。”
凑巧的是正在这个时候,一头老黄牛突然撞开了院子的大门,径直闯了进来。
坐在热炕上的王天英从窗户里看见了莽撞的老黄牛,大声地叫喊道:“哎呦,牛大哥跑来了。连贵,快些给瑙赶走!”
牛建新听到王天英的话以后气得瞪着大眼睛,不满地责问道:“你为啥要骂我爸爸?你说!你说!”
恼羞成怒的王天英一把抡起了身边的竹子尺板,劈头盖脸朝牛建新打了过来,口中还呵斥道:“你这个新疆的野娃娃!瑙什么时候骂你阿爸了!啊!你给瑙说清楚!”
牛建新看到奶奶真的发怒了,飞快地跳下热炕,逃到院子里去了。
院子中间立着3块巨大的鹅卵石。鹅卵石的缝隙中间长着一棵粗壮的果树。牛建新喜欢在光滑的鹅卵石上爬上爬下,模仿电影里的解放军战士埋伏和打仗。
王天英从贴着白纸的小木格窗户缝里看见牛建新又在调皮,猛地一把推开窗户,大声地训斥道:“你这个新疆的野娃娃!快点给瑙下来!那是祭台。”
牛建新歪着脖颈,不甘示弱地反驳道:“什么祭台?不就是几块破石头吗?不让我玩,我就到湟水河边去玩。”
王天英一听这话更急了,大声叫骂道:“小崽子,不能去!掉到河里把你冲走了,你的阿妈就找不到你了。”
牛建新才不相信恐吓的话语呢,一溜烟地跑出了大门。
过了两天,牛建新突然发起了高烧,全身困乏无力,吃了几天的西药也不见好转,整天迷迷糊糊地睡大觉。
王天英从镜框后边抽出一张黄纸,叠成几折,然后用火柴点燃,一边在牛建新的头顶上晃动,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奇怪的是,牛建新的病当天就好了。
从此,他对那张神秘的黄纸片肃然起敬,也对王天英的魔法佩服得五体投地。每当傍晚的时候,王天英总是会在厨房里点燃一张黄纸,然后微微地闭上眼睛,口中还轻声地念叨着什么。
牛建新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想观察一下她到底有什么样的魔法。
王天英的眼睛虽然闭着,耳朵却非常灵敏。她听到牛建新走动的细微动静,猛地一下回过头来,狠狠地怼了他一眼。
牛建新顿时吓了一大跳,更加感觉到王天英的魔法无边,赶紧溜回了正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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